他的頭發已有些許銀絲,被一絲不苟地束在頭頂,露出寬闊的前額。
好奇地打量著漫瑤,自言自語道:“一個女娃子來自取其辱嘞?”
這看不起的語氣帶著泯滅的挑釁和輕視。
漫瑤攥緊拳頭,但卻恭敬行禮道:“恕晚輩直言,此考驗真是荒繆,若是要犧牲他人壽元來輔佐,那這家主未免也太窩囊了。”
她幾乎是咬緊牙關,字句間透露出難以抑製的怒火,猶如被狂風驟雨侵襲的湖麵,波濤洶湧卻仍努力維持平靜。
她的肩膀顫動得如同風中搖曳的楊柳,雖被狂風吹得搖擺不定,卻仍舊堅韌地挺立,不願屈服。
他點點頭,摸著所剩無幾的胡子,一本正經道:“確實,是該改改試煉了。”
入關銀箭流沙不僅考驗繼承人武力內功,也考驗祭司占卜領悟力。
漫星摸索著,輕拉了下漫瑤的手臂,平靜道:“小姐,我無礙。”
切莫因他而惹怒了餘長老。
耳聽他的腳步,武功在他們之上,卻又能用腳步聲給他這個瞎子準確的判斷,應當是這島上三大長老之首,餘長老,字鴻泰,號守平居士。
要是因為頂撞他而讓漫瑤失去試煉資格,那太不值了。
漫瑤六歲入學,習經書兵法,十三學詩,君子六藝,女子八雅,她都沒有怨言地學。
這其中的艱辛,旁人不知,他知。
餘長老似笑非笑勸誡道:“你這女娃倒是果敢,隻是得罪了老夫怕是沒好果子吃,況且你乃女兒身,本就沒有條例供你試煉,你又何苦來這,何不在家繡繡花兒鳥兒,談個好親事,人生就塵埃落定了。”
漫星呼吸有些急促,低下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依照餘長老意思,應當是不想給漫瑤進去試煉。
是啊,條例之限,難使女兒身登大位,少家主之名,猶如空中樓閣。
試煉未成功,漫瑤或許會深藏閨中,靜待紅妝之期,靜候良緣之至。
漫星內力傳音給漫瑤道:“小姐,就委屈一下,快認個錯。”
不過是試煉內容有損他罷了,他無礙的,隻要小姐認個錯,依小姐能力過三關試煉應當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餘長老會意一笑,眼神讓人難以看懂。
漫瑤嗤笑一聲,彎腰拾起雙軟劍,餘長老內力深厚,自然聽得到漫星內力傳音。
她冷聲道:“本小姐從不認錯,也不指望在餘長老手裡吃到好果子,君子六藝,本小姐不在話下,女子八雅自是如此,說到底本小姐才該說一聲男子就是不如女子。”
更何況是如此試煉,拿他人生命做圍棋,是鬼而非人。
餘長老氣得瞪眼吹胡子,批評道:“狂妄也是致命弱點。”
漫瑤哦了一聲。
餘長老努了努嘴,對於她冷淡的反應嗤之以鼻。
漫瑤再一次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挑明了道:“我修劍是為保護我身後的人,亦如我想坐上家主位置也是為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若試煉與我所想背道而馳,那本小姐棄之,也未嘗不可。”
言於此,漫瑤拉著漫星便往回走,這迂腐試煉又何能控製她,過不了試煉,她一樣可以憑借自身努力繼承家主之位。
禾長老施展輕功急忙跑出來,上前攔住了他們,打趣道:“女娃子,脾氣彆這麼暴躁。”
接著又說道:“他這個老家夥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