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們的關係也挺好的,肖臻一直對裴煦很好,但是後來出了件事兒。你不在國內上學不知道,我們這群人上的初高中是國際班,高中部每年每個年級有兩個暑假去國外名校訪學的名額,非常難搶,都是最拔尖兒的那兩個才能去。反正裴煦高一那年是和肖臻一起去的M國。”
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發小一起出國,卻沒有一起回來。
當年不知道為什麼,為期一個月的訪學,裴煦在第十五天就中途報了警,說自己走丟了。
異國他鄉的警察麵對裴煦一個高中生言之鑿鑿說自己“走丟了”的樣子也很震驚,畢竟裴煦看起來非常鎮定自若,他能流利地和人交談,全程隻說了一個訴求。
——我要馬上回國。
“因為報了警,這件事情鬨得很大,彆說高中部了,連我在初中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後來學校領導和裴肖兩家去機場接人的時候,隻看到裴煦一個人冷著臉推著箱子出來,問他肖臻去哪兒了,你知道裴煦當時怎麼回答的嗎?”
“怎麼?”霍應汀揣摩了一會兒,發現猜不到。
賀重春深吸了一口氣:“他說‘不知道,可能死了。’”
“汀你知道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震撼嗎!?不亞於你現在和我說你把萬貫家財都送給你的死對頭了!!當時的領導、裴家父母和肖家父母,所有人的表情都愣得和見了鬼似的,肖臻他爸差點就把裴煦當場給打了。”
賀重春緩了口氣:“後來才知道,是裴煦不想和肖臻坐同一班飛機,自己買了另外一班先回來的。”
“為了這事兒,裴煦被關在家裡半個月沒去上學,學校處分給得也很重,後來三年的市三好都沒能讓評。”
霍應汀越聽越不對。
裴煦想要回國,完全可以自己買票,何必要大張旗鼓報警?
而且那樣說肖臻,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國外發生了點什麼,裴煦被惹毛了。
“當年國外具體發生了什麼?”
賀重春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也沒人知道。而且裴煦從那以後就不怎麼和肖臻來往了。過了幾年裴鬆沅回國,肖臻就和他走得近了。不是我說啊,我哥雖然經常說裴煦卷死他了,但是也從來沒說過裴煦哪裡不好,倒是這個肖臻,我哥說過他心思太重。”
“心思太重。”霍應汀冷哼著重複了一遍,起身準備買單,“他們哪個心思輕了。”
賀重春這下是真看出來,這哥今天心情不好,而且現在比先前心情更差,於是想了想問他:“我哥出差馬上回來了,說洛舟新試營業了一家度假酒店,上次沒和霍氏合作上人洛舟也戰戰兢兢怕你動怒,這回特意找到我幫忙請你去的,就在淮市,下周末去放鬆放鬆?你看你回國這幾個月都累成什麼樣了。”
霍應汀也覺得行,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
周五晚上,陸執一臉生無可戀地跟著裴煦坐上車。
“裴總,您去度假為什麼要帶上我這麼個累贅?”陸執的雙休日泡湯,心裡苦得很。
裴煦坐在後麵閉目養神:“換個地方工作,特助不在怎麼行?”
“裴總,您全年無休也該歇歇了,況且身體剛好沒多久,還沒完全養回來呢。您前兩個禮拜過敏又鬨了一通,身體是真經不起造了。這回去就好好休息休息吧?”陸執操心。
陸執想起那天裴煦帶著口罩來公司,一整天都沒有摘下來,要不是裴煦中午吃飯的時候摘了口罩露出那些疹子,陸執都不知道裴煦過敏了。
但裴煦還是一天不落地來公司。
他老板要說自己是全國第二工作狂,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難怪隔壁賀總總是控訴裴總。
“心裡有數。”裴煦帶了個眼罩,雙手環著胸準備睡一會兒,睡前給陸執打了一劑安定,“這個月獎金翻倍,彆念叨了,睡覺,把我吵醒獎金扣光。”
陸執的獎金總是來得很隨機,但他不會和錢過不去,也不是真的不願意跟著裴煦出來,畢竟高星酒店頂級套房,誰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