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來?媽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你都沒接。”
裴尚川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常年的慢性病讓他看起來有些老態,但他對著裴煦的目光仍舊一如從前的嚴厲:“宴會快開始才來,不知道今天是你弟弟生日?”
裴尚川的聲音不大,但裴家的假少爺不受寵是眾人皆知的,試探打量的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裴煦身上。
裴煦從來不介意這些,將手中的文件遞給裴尚川。
“抱歉,去給鬆沅準備生日禮物,沒注意到時間,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裴煦看著裴鬆沅半信半疑的目光,“不想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嗎?”
裴鬆沅一直覺得裴煦就是個瘋子,克製的瘋子。
他顧估計早就恨死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瘋著拉自己下水,才不會準備什麼好生日禮物。
裴鬆沅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冒這個自取其辱的風險,於是他直白拒絕。
“還是先進屋吧,快開場了。”
裴煦並不在意裴尚川父子的態度,他自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的,像個得體的賓客,卻比主人還坦然地進了門。
看得出來裴鬆沅的生日下了功夫,裴煦繞了一圈,發現占地麵積那麼大的房子,目光所及居然都裝點上了嬌豔欲滴的鮮花。
鈴蘭自半牆彎腰,輕吻身旁的壁燈;厄瓜多爾的紅白玫瑰半麵鮮紅半麵純白,宛若顏麵仙子落入人間;白荔枝開得極好,成束插在杏色的花瓶中,燈光打下宛若星辰綻放。
......
總之,凡是裴煦能走到的地方,沒有一處不帶著花香。
整個家裡隻一處地方的鮮花少了些。
那是一麵掛滿了風景照的牆,裴煦正輕輕靠著,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裴鬆沅還真是沒讓他失望。
花那麼大手筆布置自己的生日宴會,不是為了取悅過生日自己,僅僅是為了讓花粉過敏的他不好受。
啊,裴煦想了想覺得不對,讓他不好受就是裴鬆沅在自我取悅了。
還好他來之前有所防備,已經吃過抗過敏藥,但這裡鮮花數量實在太大,裴煦目光無聚焦地落在一張日照金山的照片上麵,覺得眼睛已經開始有些發癢。
“小煦。”
裴煦回頭,看到來人是自己從前的發小肖臻。
“這麼久沒見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肖臻走上前,手臂自然地搭上裴煦的肩,一副相熟的樣子,笑著悄聲,“今天和鬆沅穿得衣服顏色都一樣,怎麼,故意搶他風頭?”
“巧合而已。”裴煦餘光瞥了眼肩上的手,懶得理他話裡的意有所指,語氣淡淡。
“身上都沒肉了,是不是公司太忙了顧不上自己的身體?我約你好幾回你都沒時間出來,要我說,不如讓你弟弟也......”
“肖哥,離我遠點。”裴煦偏頭,恰到好處地笑了笑,露出小小的虎牙,這是他小時候常用的伎倆。
“你身上有煙味。”
肖臻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