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2 / 2)

長風載酒行 往北十裡 5245 字 2024-06-07

楊海生早料到她會選擇後者,抿唇微笑,點點頭以示應下,隨後走到易南亭跟前。

易南亭沒讓楊海生先開口,他冷笑道:“怪不得我派出來查探的師弟回我說雖你才是殺害我大師兄的罪魁禍首,但徐家也脫不了乾係,聽聞後我並不相信,可今日一看,我師弟所說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隻是奇了怪,臥鯨莊和徐門一南一北,平素也無什麼合作交集,何時竟這麼親近了!”

“彆把徐門扯進來,就算我和徐門交情匪淺,也不代表徐門參與了我的事,”楊海生麵色凝重,前窄後寬的刀眉聚集了他積年累月的不散愁緒,“你和我的恩怨,不要把其他人扯進來,特彆是他們這群小輩。”

楊海生最後的目光不光落在徐醉茗一人身上,還落在了聚攏在他身旁的幾十名臥鯨莊弟子身上。

“楊海生,毒殺兄弟這種事情你都做得出來,現在又裝什麼良師益友!”易南亭語氣越發的衝,一字一句講述楊海生的罪行,“我兄長與你相交十年,與你亦兄亦友,他從昆侖山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一醉方休,你卻在他醉後暗下毒手,讓他喪命於商船之上、深水之中,飄至蘇州城才被發現,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微言大義、責我不是?!”

楊海生不改麵色神態,與易南亭對視,目光冷峻:“我說了,我不是殺害北山的人。”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豈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易南亭怒極,揮劍直攻楊海生。

北冥瑤警覺,在易南亭起步的當下就拔出了佩劍,快速護到了楊海生麵前。但易南亭還未到他們麵前,楊海生就主動跳了出去,正麵迎上,他手無寸鐵,卻靈活機敏地躲過了易南亭必殺的每一劍。

北冥瑤緊繃的心弦微鬆,忽然感到左手一直被人牢牢握著,其掌心溫暖、五指涼冷。她提防又帶著疑惑地扭頭,握住她手的人居然是一直置身事外的風雨。

風雨已將包袱背到了背上,握著她的手掌一刻未放,整個人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北冥瑤意外,不知說什麼,目不轉睛地盯著風雨,而專注的目光太過熱烈,以至於能夠以萬鈞之勢穿透幃帽讓風雨清楚她當下的情緒。

風雨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她的眼睛如一渦深百尺的井口,吸人入內而不管不顧。

“站在你身後的百姓不是每一個都需要你不計生死地站在他前麵,成為他的護盾。”風雨早就洞察了北冥瑤的內心。雖然北冥瑤脫下了軍裝鎧甲,乖乖穿上了貴女衣裙,配合家族安排,遵守大家禮儀,但她骨子裡關於將軍的一切從未消亡,一直在蠢蠢欲動。

北冥瑤如被風雨施了定身咒一樣手腳麻木地站在原地。

風雨慢慢鬆開她的手,看向打得不可開交卻誰也沒傷到誰的易南亭楊海生兩人,唇瓣起合:“北冥瑤,入了江湖,為何不暫且忘了你的其他身份,簡單的用一個江湖人的身份自處,重新看看天下人的人生——和你的人生。”

北冥瑤唇角發乾,她躲在幃帽之下,卻在躲閃風雨根本不會再投來的目光:“那你呢,入了江湖,為何還要裝成一個冷漠高高在上的神仙。”

“那你誤會了,”風雨回答得果斷直接,“我說了我不是神仙,就真的不是。”

‘哐鏘’

徐醉茗臨時加入了對戰,她擋開了易南亭的順勢劍,自己也往後退了好幾步,胸口因此有些吃疼,但也就是用手捂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她重新站回楊海生身邊,朝易南亭喊道:“既無實證,豈能胡亂尋仇!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江湖人有仇必報從不隨意複仇,必先弄清楚事情起因經過。易大俠,你如今此等行跡,若日後發現是冤枉了楊兄,你又有何顏麵繼續待在江湖之上?!”

“小小二流武師,我還有官府之言,你又怎敢置喙我的事!”易南亭持劍又要攻擊徐醉茗,北冥瑤飛身而起,用佩劍抵擋住了易南亭的攻擊。易南亭吃驚,他知道徐醉茗有風雨店主庇佑,身邊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女俠,但這女俠不是昨日才受了重傷?怎麼可能今日就能全然接下他這一劍而巍然不退?

易南亭頃刻間毛骨悚然。

北冥瑤長身玉立,氣勢卻凶悍,她邊收劍邊道:“這位兄台,你這麼說我就有幾個疑問了。”她將問題一條條羅列出來:“第一,既是官府之言,那官府到底說了什麼?第二,既然有確信的官府之言,楊海生怎會仍在臥鯨莊,沒被捉拿歸案?第三,如果是官府忌憚江湖勢力,縣令知府都怯弱不堪,不敢拿人,那兄台乃江湖中人,怎出手還如此磨蹭拖拉,不該直接將人抓到官府去嗎?n

“對啊,”徐醉茗一拍腦袋,望著易南亭,“南亭兄,你這帶的可是誌鳥莊的精銳。”徐醉茗終於仔細打量起易南亭身後那些人的佩劍和他們身上其他的明顯標記:“洛河神女劍,你是誌鳥莊北鬥七星之首易月!如魮嘴翡翠方玉牌,你是北鬥七星易朔!那個一人三日就殺出藥王穀的易朔!這是……”

徐醉茗走近打量,這群人就是在酒樓看到的那些保鏢,他們佩劍上卻掛著象征著第一鏢局的紫紅色饕餮,徐醉茗往後急退了幾步:“南亭兄,你請的不會是第一鏢局的保路神吧?”

保鏢們禮貌抱拳,然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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