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一直在找能算命的人,我可以幫你。”
終於再次聽到她的聲音——“你知道我要找人算什麼嗎?”
“算神。”
‘呼呼’頃刻間,她到了徐醉茗麵前,在所行的路徑上落下三兩殘影。
“世間通天算者屈指可數,算神者從未有之,你知道欺騙我是什麼下場。”風雨左手朝身側筆直伸出,五根手指也骨節分明地半彎,有無形光彩從她手掌中溢出,形成可見的光路落在躺在地上的完好的白瓷碗上,風雨的手指向內再彎了彎,白瓷碗酒碎成了粉末。
“山海經記載,諸神居大荒,共工觸山,天傾東南,地陷西北,後又大洪,諸神離大荒而升天。又有民間流言,道洪水滅,海外島忽顯仙人,仙人語昔日亦為人民。以前我是不信的,”徐醉茗盯著風雨那張越在眼中放大越具備致命吸引力的臉,失神又忍不住集中注意力,傻愣愣地笑,“看到你,我信了。”
風雨也笑了,伸出手,卻在離徐醉茗臉頰附近停下,手的熱氣和少女臉蛋的熱氣相撞。“這世上沒有神仙。不過,你倒是很像我的故友。”
她看著少女疑惑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轉身,放下話:“條件。”
徐醉茗低頭看自己汙糟的一身,堆起笑,討好:“讓我在這裡先睡一晚唄。”
風雨垂下的眼睫毛緩緩抬起,反問:“你覺得這破地方還能睡人嗎?”
“還有,你這一身的傷,是不治嗎?”風雨現在才將她的傷口細致了掃一遍,下結論,“沒大礙,死不了,但惡化了一定能死。”
徐醉茗將酒壇包好,抱在懷裡,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蒼白著嘴唇,笑容倒是明媚:“沒事,行走江湖,怎麼可能會不受傷呢!現在也不可能下山找醫館,等明日再說吧。”
風雨並不喜歡這樣的笑容,多少有些刺眼了。
“後門出去有間草屋,草屋裡有藥,”風雨慢步走出屋子,行至門口停了下來,餘光輕瞥,“彆死我院子裡。”
徐醉茗經過剛才一小陣的休息,緩過氣來,臉色稍微好了點兒,對著風雨的背影作揖:“好咧,神仙!”
神仙。
明明剛剛才說了,她不是神仙。她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風雨踩上石桌,往屋頂上飛躍,成為了圓月中的人物。
不知又過了多久,草屋的油燈滅了,周圍森林裡的野獸聲變得清晰起來,風雨睜開眼,眼皮似有千斤重。
明月依舊,但不知今昔何夕。
“星月,”
她如花嬌豔的唇瓣一起一落:“她長得像你。卻不是你。”
話畢,伸出手憑空變出一壺酒來。
“其實我並不想她們擾我清淨,”她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可……真是討厭啊。”
“不想被人打擾,就見一個趕一個。”
徐醉茗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刀劍的哐哐聲,從床頭拿起骨朵就往前院衝:“來人是誰!有事衝我來!”
刀劍撞擊聲即刻消失。
來人穿著和風雨一樣顏色的衣裙,但款式和穿上後的氣質都和風雨不同。
徐醉茗握緊骨朵,小心翼翼靠近:“你是哪個門派的?”
“無門,有派。”
“北冥家北冥瑤。槍聖東方川大弟子。”
“沒事找你,我找你背的酒。”
徐醉茗和風雨對視一眼,隻見後者悄悄摸摸地勾起了一點兒笑,隨後一躍,又回到了房頂上。
徐醉茗將骨朵在掌上旋轉一圈,抬起,眼尾往後延申,有了點霸氣:“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拿走。”
戴著幃帽的北冥瑤提著劍,劍鞘上吊著幽藍玉佩,玉佩上刻有魑魅鬼怪,中央一個‘冥’字突起。幃帽之外隻能看見她繡著花草的精致便服以及簡單但絕不便宜的銀色簪冠。
搞得倒是很神秘。
“小姐,小姐!”聲音遠遠傳來。
徐醉茗放低一隻手,問北冥瑤:“小姐?你是哪家出來?”
果然不知道。北冥瑤長歎一口氣,答:“帝都,福壽將軍,北冥瑤。”
徐醉茗聽到是帝都來的,提防心消散得一乾二淨,她放下骨朵,摸摸腦袋:“帝都的人啊…沒聽說過。不過也正常,你們帝都的人一向過不了我們江湖中人的生活,就連武器都用的那些輕柔沒有剛勁的,金尊玉貴的。”
北冥瑤哼笑一聲:“這就把武器放下了?看來你是真的看不起我們帝都人。”
徐醉茗連連擺手:“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師傅說過,江湖人打架講究公平、贏得乾淨,最忌諱欺負人。所以才我放下了,真不是看不起,”她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