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原來,就在距離自己方才躺著的地方不足五步,被帷幔稀疏地遮掩著的地上,竟然還躺著一人。準確來說,不能稱之為人,是一具屍體。

眼前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那人麵容扭曲,已看不出原來的五官,七竅之中,竟生長出了一朵朵豔麗的毒花,這些花朵色彩斑斕,異香撲鼻,它們似乎在屍體的血液中汲取養分,瘋狂生長。

這花若是出現在花圃裡,還能讚上一句嬌豔美麗,可長在了人身上,便是令人心驚的詭異。

江月白想到紙片中對自己“女魔頭”的描述,又想自己穿來前竟躺在這毒屍五步之隔睡覺,一個想法不由自主地冒出來:這人不會是自己毒死的吧?

這個念頭讓江月白心裡作嘔。就在此時,破廟外竟遠遠傳來了幾個腳步聲與交談聲,聽上去不止一人。

江月白心下一震,當下這景象若是被他人見著了,就算人不是她殺的,怕也要被當成殺人凶手。

瞬息間,那腳步聲已到達了破廟門前,江月白無路可走,便想借這倒塌的房梁隱匿身形。

她輕輕一躍,竟如遊蛇般上了房梁的高點,江月白正驚歎這具身體輕功了的,足尖已經再次習慣性地輕點房梁,就輕輕巧巧地從那僅容一人通過的殘缺瓦片中躍出,無聲無息地落在廟頂,腳下的瓦片搖搖欲墜,江月白站立其上,卻如一片落葉輕輕落下,沒有留下任何響動。

原來自己是個輕功高手。

江月白正想悄悄離開,突然感到腰間空空蕩蕩,向下一看,原先掛在腰間的那把長刀不見蹤影,再透過缺口往廟宇內看,隻見長刀要掉不掉地掛在房梁下的突起上,想來是自己上來時被蹭掉了。

緊接著“吱呀”一聲,破廟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隻見四人簇擁著一位黑衣公子踏入廟內。

江月白暗歎倒黴,隻能隱匿聲息暗中觀察,隻希望他們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刀。

那四人皆身著灰色短打,進了門,便直奔那毒屍而去,邊嚷嚷道:“宗主,果然是花毒!”

為首那黑衣公子大概是他們的頭兒,身著墨色的緞子衣袍,長袍的袖口領口都鑲繡著銀絲滾邊,腰間束一條鑲玉錦帶,將他的身姿勒得挺拔如鬆,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出現在這荒林破廟之中,頗為突兀。

他聽了話,卻隻把視線向那駭人的毒屍淺淺一丟,反而轉過身,閒庭散步般向江月白落下的長刀走去。

江月白眼見著那公子取下了刀,拔刀出鞘,細細地端詳。

其他人便圍上來:“宗主,這刀怕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

“那凶手神秘莫測,總算留下線索了。”

那公子“鏘”地收刀入鞘,緩緩道:“武林中人視刀劍如身家性命,怎會忘記。”

江月白心想,那你就猜錯了,這刀還真是她“不小心落下”的。

“那是怎麼回事?”

那公子便輕輕一笑:“或許是某人特地留下,故意引我們循跡追尋。”

說罷,他突然抬頭,目光如一柄利劍,直刺隱匿在房頂的江月白:“頂上那位君子,我猜想得對嗎?”

江月白猝然一驚,還沒來得及躲藏,已經不偏不倚與撞上他冷冽的眼眸,那瞬間一股鈍痛從心底湧起,接著便是五臟六腑刀絞般的疼痛,近乎無法呼吸。

與生俱來的危機感讓江月白迅速後撤,遊隼般投入破廟遠處的樹林中。

這公子難道是原身的故人?為何僅僅看到他的臉,就讓自己痛徹心扉?江月白暗暗心驚。

疼痛愈演愈烈,江月白怕那人追上來,不敢停歇,強忍著鈍痛奔上好幾裡,才力竭地栽倒在地上。

江月白艱難地靠著一株大樹坐起,就控製不住地咳起來,越咳越嚴重,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這一路上,對那名公子身份的猜測,已經從你死我活的宿敵,到並肩作戰的俠友,甚至到曾經愛過的負心漢……

直到她咳出一口黑血,才迷迷糊糊地意識到,這反應與那公子無關,恐怕是紙條上所言“走火入魔”發作了。

緊接著江月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醒來之時,天已蒙蒙亮了。

江月白睜開眼,隻覺得口乾舌燥,天旋地轉,四肢像是被打碎了後拚在一起,稍稍動彈,就是剜心刻骨的痛。

江月白咬牙,心想:這就是“走火入魔”?明明是原身修煉邪功,把這具身體折騰得千瘡百孔,卻要讓江月白這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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