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布爾:“嗯。”
靈均:“……”
阿諾布爾覺得喉嚨又乾又緊,腦袋也空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靈均繼續交談下去。
靈均作為神能感知萬物,看不見不代表瞎,他瞅著對方不小心流露出的不安,揚笑道:“這裡是你的房間嗎?”
阿諾布爾有話能接了,不安感登時消失,“不是,是閱覽室。”
“閱覽室?”
靈均低頭呢喃重複。
閱覽室沒有給看不見的蟲備有書籍,阿諾布爾也不好直說往對方傷口上戳,隻能站在原地靜靜等待對方的反應。
要是對方想離開回房間,他馬上喊侍從送他走。
靈均抬頭,“能麻煩你幫我取一本適合我的書嗎?”
阿諾布爾抱緊懷裡的書:“……”
他悄悄抬眸觀察靈均的麵龐。
在靜默中,靈均倘若得到了答案,他語氣失落道:“沒有適合我的書嗎……”
聲音又輕又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距離太近,阿諾布爾根本聽不清。
淺棕色空洞眼眸在劇烈震動,倘若要抖落那長年遮掩內層的厚壁,在心臟快要停止跳躍的那一刻,阿諾布爾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有,我念給你聽。”
“好。”
靈均回之以笑。
閱覽室裡的燈亮起,映著四周澄亮,靈均與阿諾布爾窩在沙發一處,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手臂的動作都不能舒展。
阿諾布爾道:“你靠得太近了。”
“我冷。”
靈均探手碰了碰阿諾布爾的手,然後迅速縮回袖裡,可憐地汲取身上本就冰冷的溫度。
阿諾布爾被突如其來的冰凍感給刺了下,他深皺著眉,“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靈均乖乖答:“身體不大好。”
“你等等,我去拿個薄毯。”
薄毯常年備著,就放在一側的櫃子裡,目前還沒有蟲使用過,阿諾布爾隨手扯了一條,又嫌不夠,乾脆全抱了出來。
一張張薄毯把靈均圈成一顆不規整的雪白大球,全身除了頭都被圈在一方小天地,根本動彈不得。
靈均:“……”
非常好。
見狀,阿諾布爾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回到沙發,拿起書念著,浪漫詩歌在他無波折的嗓音下比機械智能閱讀還不堪入耳。
想必寫這首詩歌的蟲沒想過有一天他的浪漫詩歌會被讀成這樣。
看時想戀愛,聽時想分手。
但靈均的本意不是真來看書的,他掙鬆薄毯的桎梏,身軀往身旁的暖爐挪,小聲問:“你冷不冷?”
“不冷。”
阿諾布爾看他一眼,回答完,又繼續毫無感情地讀浪漫詩歌。
靈均對阿諾布爾的冷淡視而不見,連人帶窩地挪,可憐兮兮道:“我冷。”
阿諾布爾伸手摸裡層被他凍冷的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