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伊爾還管他，他的理智就還在。
伊爾懂祈安的意思，假如祈安沒有喚他過去，抱他，那祈安依舊可以堅定一開始的立場，跟他撇清關係。
以祈安精湛的演技，的確能把自己營造成一隻高高在上卻又貪財的渣蟲。
“我才應該說抱歉，是我早想抱你了。”
伊爾顫音回，他不知道祈安的軀體為什麼在漸漸變冷，他抬手搓祈安的手臂，試圖將自身的溫度傳遞給對方，但無濟於事。
他像抱著寒冬裡正在凝固成冰的水，而他微末的溫暖無法讓已經凝結的冰化掉。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伊爾的心神。
祈安不是會操縱火嗎？怎麼突然那麼冷，那麼冰。
伊爾平息慌亂，使自己語氣聽上去正常：“祈安，我有點冷，能弄點火嗎？我真的好冷。”
祈安詫異昂臉看他，“可是……你是暖的。”
“……對，”伊爾傾身抱他，語調泄出一絲情緒，“我是暖的，我隻是覺得有點冷，需要火……”
從所有蟲退出審判庭後，祈安腦袋就蹭在伊爾懷中，伊爾低頭隻能見著他的發旋。
但這一刻，伊爾看清了祈安的臉，比冷白燈光還要慘白，唇瓣也是。還有眼睛，左眼金紅混雜，可右眼的紅卻是越來越暗。
祈安下顎靠在伊爾肩，他怔然抬手看指尖，“……是我……冷？”
門外伽略和阿洛德等來了克裡本。
克裡本臉上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他麵色冷峻，雙眉微蹙，“有關祈安閣下的視頻在星網上已經流傳開了。”
克裡本調出熱度最高的帖子，投屏在兩人麵前。
標題簡單粗暴——帝國少將伊爾教唆雄蟲殺害A級雄蟲。
跟帖回複的評論數量及不斷攀升的熱度數據更新，觸目驚心。
其中多數蟲被帖子所謂的內容引導，言語抨擊標題中提及的伊爾和雄蟲，評論區烏煙瘴氣，發言惡劣，無一不懷有最大的惡意。
哪怕存在善意評論，要麼被回擊以數條惡意，被逼申請刪評。要麼淹沒在混亂中，不見天光。
星網上是最容易見識到蟲性黑暗的地方。
光是瀏覽前三條熱評，伽略就看不下去了，他憤懣道：“肯定是索亞乾的！”
阿洛德也狂點頭表示讚同。
審判庭上索亞對伊爾的惡意，他們有目共睹。而且後腳出的事，他們自然而然第一個想到索亞。
克裡本按熄光腦，投屏消失，“是誰還不確定，事情查清楚前都不要妄加猜測，以免鬨了誤會。”
伊爾和索亞都是他的下屬，平心而論，克裡本不希望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出事。
“我不是來找你們討論這是誰做的，”克裡本道，“伊爾被牽連了，現在應該是要想如何把伊爾摘掉。”
伽略將那天情形大致說了下，“當天是我陪祈安閣下去食堂用餐，後來亞卡閣下出現挑釁，當時伊爾都不在，怎麼可能指使祈安閣下？說伊爾指使，倒不如說是我指使的。”
阿洛德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