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兄長,一切都會結束的,末日永遠不會到來,也不會降臨斯林卡。
祈安凝望伊爾被風卷起的碎發,心中保證道。
祈安的火,焚燒一切罪惡,是懲罰之火,在遠古時代有滅世之火的稱號,但實際上並沒有它的稱號那麼可怖,萬物相生相克,隻有掌管四時的靈均能夠解決這場意外所帶來的災厄。
它是懲戒的象征,而作為它的擁有者,祈安隻能是刑罰之神,他也隻有降下神罰的能力,他挽救不了任何由它所導致的苦厄。
與能力如影伴隨的痛苦。
又如當日的安安靜靜,他們走過同一條小道,小道很長,倘若他們一起走過了一個世紀。
但又很短,聯想到他們認識的時間,蟲族百年壽命,神又何止百年,根本不值一提。
臨近軍區宿舍,祈安鼓起勇氣道:“伊爾,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跟我都沒關係,等到下次,”他聲音略低,稍顯得底氣不足:“我什麼都告訴你。”
祈安不知道此時他是想搪塞過去,還是來源於真實情意,也許真的有那麼一點真情在吧。
但嘴在說,理智在後麵追。
“等到下次”這幾個詞太含糊了,但這是雄蟲一如既往的說辭,像是同一個一模一樣的坑,明明保證了卻似了無,伊爾內心苦笑,麵上卻道:“好。”
他無所謂對方的保證,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決斷——帝國榮耀不容侵犯。
出電梯剛要拐角,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直直戳在祈安臉前,隨之,金發碧眼的蟲跳了出來,眉眼含笑:“伊爾!”
祈安被嚇一跳,連退數步。
見認錯蟲,還是一隻漂亮的雌蟲,金發碧眼蟲撩了下發,有模有樣地道了句歉,而後舉起花遞給稍微靠後的伊爾,笑開了花:“伊爾!”
伊爾麵對這張臉,壓製騰湧的嫌惡,沒接他的花:“你……您怎麼在這?”
金發碧眼蟲不在意地將花抱回懷裡,得意道:“本來申請還需要過兩天才批下來,但索亞的雌父認識審批部的蟲,打點一下今天就給批了。”
索亞是他的眾雌侍之一。
伊爾垂眸,不厭其煩再一次道:“閣下,請容許我告知您,軍區公寓不允許非住蟲進入。”
伊爾真切希望眼前這隻令他厭煩的惡心蟲能滾遠點。
金發碧眼蟲不屑道:“啊,這破規矩無所謂,反正就賠點錢,能把我怎麼樣?”
伊爾眸光閃爍,對啊,隻需要賠一點不屬於自己的財富而已,還能怎麼樣?
反觀他,惹惱了雄蟲又會遭到彆的懲罰。
話落,金發碧眼蟲又興衝衝問:“伊爾,你想我了嗎?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可想你了,連吃飯都索然無味……”
伊爾低頭忍受耳邊的聒噪,而祈安遽然冷聲打斷他:“你很吵。”
在他們言談間,祈安確定了這隻金發碧眼蟲的身份,是今天中午伽略口中的亞卡。
亞卡不爽抬眼看去,即便是一隻漂亮的雌蟲,也沒有冒犯雄蟲的資格,他皮笑肉不笑道:“你真的是太失禮了,我覺得你非常有必要學一學規矩,免得以後沒有雄蟲願意娶你做雌侍,或是惹惱了雄主,淪為雌奴,那可真糟糕,對吧?”
這的確實雌蟲該擔憂的事,但祈安不是。
祈安拉住伊爾,並把他擋在身後,隔開亞卡,眉眼若冰霜:“我並沒有這種煩惱,操勞易成疾,這是我對你的勸告。”
“哈,你在說什麼話?蟲神啊,”亞卡怒笑:“你是哪來的雌蟲?該不會是從破落星球跑來的吧?你雌父雄父沒教過你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