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困惑地抓了一把頭發,但也沒問。
在場三隻蟲中,隻有伊爾對祈安的情況了解甚少。加上在來的路上,他表現出對雄蟲極度的厭惡感,伽略索性就不具體跟他展開祈安的病情,所以他完全不知道祈安失憶的事,他隻知道對方是一隻被火球砸中的倒黴蟲。
祈安來軍區醫院時,就一孤零零的,離開時亞裡也不知道從哪整理出一大包的東西,硬塞給他,“這是軍部安排的。”
祈安回想起來,進入醫院的第一天,軍部的確捎了不少東西過來。
軍部派來負責接他的兩隻雌蟲還在門外等,祈安不好在大廳逗留太久,接下後對亞裡致謝道:“多謝您這些天的照顧。”
“誒,”伊爾用手肘碰了碰伽略,抬起下巴指遠處的祈安,“他為什麼要取新名字啊?”
湛藍色眼眸亮亮的,看得出來伊爾很好奇。
伽略挑眉,調侃道:“你剛剛不還一副‘雄蟲什麼的最討厭了’,現在見對方長得好看,就眼巴巴上來問對方的信息?”
“想知道啊?你自己去問他啊。”
伊爾看出來了,伽略擺明了想逗他,於是毫不客氣朝對方肩膀招呼一下,語氣不耐道:“少廢話,趕緊說。”
伊爾沒有收斂力道,伽略疼得倒吸一口氣,揉了揉被打的左肩,作出傷心欲絕的表情,“伊爾,沒有雄蟲會喜歡暴力的雌蟲,你真的太粗魯了。”
眾所周知,帝國雄蟲普遍都比較喜歡體型嬌小的亞雌,沒有一隻雄蟲會喜歡身高比他們高,體格比他們壯碩的軍雌。
軍雌大多數都太無趣了,他們隻知道戰場與槍.械,不懂如何取悅雄主。儘管婚前會請專門的老師教導他們,但他們對這部分的學習能力太差勁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伊爾臉色陡然變了,差點被氣得跳腳,“我也不喜歡柔弱的雄蟲!”
“?!”
祈安剛提行李過來就聽見伊爾氣急敗壞地說了句:“我也不喜歡柔弱的雄蟲!”
是在說他?
祈安低頭掂量掂量手中沉重的行李,柔弱?這跟他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祈安閣下……”以伽略的視角剛好能看見從醫院大廳走過來的祈安,在意識到對方可能聽見伊爾那句冒犯的話後,既感到尷尬,又心慌。他趕緊解釋道:“我們隻是在鬨著玩,並沒有看低您或是雄蟲的意思……”
這份解釋很蒼白無力,伽略似乎想到了這一層麵,聲音不由自主地降低,直至無聲。
雄蟲是不會在乎雌蟲的解釋,他們隻在意自己是否遭到冒犯。哪怕不是在冒犯他,隻要冒犯的對象是有關任何雄蟲的權利、權益,他們都會惱羞成怒,勢必要高高在上地懲罰冒犯他們的雌蟲。
伊爾平時也隻是在好友麵前調侃這些帝國敗蟲,他還沒蠢到在雄蟲麵前說這種話。雄蟲擁有諸多權利,其中就包括能向法院申請免去軍雌的軍職。
伊爾喜歡開星艦、機甲,以及在戰場上與敵人搏鬥的感覺,不然以他的家族富裕程度,他隻需要在軍中混個文職就好,何必要上戰場。
雄蟲所擁有的權利,是時時刻刻懸在雌蟲脖子上的刀刃。
伊爾緊張地盯著祈安,指甲在手心掐出彎月的血痕,他內心不服,卻也隻能服軟:“閣下,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願意給您高額的賠償。”
比起被革職,為此所花費的金錢不值一提。何況塔爾家族最不缺的就是錢。
祈安雖然被鑒定為是雄蟲,但他本質上屬於鳥類,所以他並不覺得對方是在說他柔弱,甚至還覺得對方說得十分有道理,“沒關係。”
話落,祈安下意識地去探尋碧藍如海的眸,下一秒,他瞳孔一縮,倏地撇開臉,攥緊了手中的行李。
伽略鬆了口氣,見祈安手裡提著行李,主動接過來,“閣下,我幫您提。”
祈安知道哪怕自己拒絕,對方也會堅持,就像亞裡一樣,所以乾脆地道了句謝。
因為軍雌恢複能力很強,伊爾掌心的月牙血痕早已不見,掌心被取代而之的是一層薄汗,但這不是怕,而是熱的。
在聽到對方不打算追究的話後,伊爾藍眸裡浮現出一絲困惑。雄蟲都貪戀錢財,否則他們怎麼會娶無數的雌侍,將對方的資產全部轉移在自己的名下。
就連被他雌父挑選出與他相親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