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本就是想單純做一場聊天直播,聊聊日常什麼的,瞧見評論區這般豪放的發言,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以。
他如鯁在喉,片刻後調整好狀態,隻當是這個世界的設定,花了一會兒適應,才開始挑選評論回答。
白鶴依舊遵循助眠直播的初衷,就算是在回答評論區的問題,也沒用平常的聲線,他將聲音壓得低沉和緩,每一個字都攜著氣息,戴著耳機仿佛能感受倒他吐露的溫度。
耳根發麻,神經顫栗,躺在床上緊盯屏幕的秦瑒伸手抹了一把臉,他隻聽了幾分鐘,渾身上下如同□□焚燒。
早過了青春期的alpha不至於這般容易毛躁,秦瑒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這回耳朵和尾巴都沒收住,尤其是那總有自己想法的尾巴,秦瑒埋頭朝那條不聽話的尾巴盯去。
緬因貓的尾巴毛茸得像大羽毛撣子,此刻正興奮的拍打著床單,秦瑒嘁了一聲,伸手一把按住尾巴,沒逮住那點尾巴尖還在努力擺動。
雖然很羞恥,但不得不承認,尾巴的情緒來自他自己,他光是聽一個男助眠主播的聲音就聽硬了,這很不合理。
秦瑒摘下耳機躺床上緩了緩,許久後,那地方並無任何要平靜的意思。
“…………”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準備去浴室,剛站起來又停下,轉身回來把還在直播的手機揣上。
淋淋漓漓的水聲持續了半個小時之久,秦瑒光著膀子從浴室出來,一手捏手機,一手用毛巾擦濕發,alpha的眼眶紅著,壓著些無法言說的情緒。
“叩叩。”
有人敲門,秦瑒放下手機去開門,穿著浴袍的秦維站在門前,見到來開門的秦瑒,不露神色的蹙了蹙眉。
“大爸?”秦瑒眨眼:“有事?”
秦維麵無表情:“信息素控製一下。”
“……”秦瑒難得有些尷尬:“味很重?”
秦總瞥他一眼,眼神說明一切,秦瑒隻能以笑掩飾:“都這個年紀過來的,看破不說破哈。”
“注意身體,早點休息。”秦維留下一句話,轉身回自個房間了。
秦瑒關了門,站門前呆了一會兒,突然樂了,埋著臉笑了半天,回床上繼續躺著,這時候已經快十一點,「Goodnight」的直播也接近尾聲,直播了兩個小時的主播聲音稍有些不同,許是時間久了,那聲音中有了些沙啞的成分,某一瞬的聲線讓秦瑒微愣。
這聲音有點熟悉。
他攢起眉心細細聽了片刻,始終覺得很像誰,但一時半會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夜深人靜,直播結束,秦瑒再聽了一次回放,這才睡下。
一夜無夢。
白鶴最近休息得不怎麼好,但他將每天開兩個小時的直播納入了日程,從晚上九點開始持續到十一點,剛開始做直播幾乎沒什麼收益,這個時期主要是積攢粉絲,堅持快半個月,他的粉絲慢慢攢了五六萬,到這個時候,就漸漸有了收入。
有粉絲會打賞,也會有一些商家找他帶貨,白鶴不喜歡在直播的時候加入商品的廣告,他將這些廣告單獨做成視屏,分類放置在主頁,同時主頁也偶爾會更新助眠視屏。
靠著這些收入,花了半個月時間,他花掉原主的那些錢也完全掙了回來。
這半個月白鶴過的並不好,他每天要做的事安排得滿滿當當,上課,自學,直播,複健,還有找他的鈴鐺。
距離鈴鐺失蹤已經過去半個月,白鶴心裡壓著的那塊巨石讓他愈發難以喘息,他每天都過在沉重的情緒裡,自己都不曾發現,他已經消瘦了許多。
這天從主教學樓下課,路過商學院,白鶴被人攔了下來,他抬起頭,發現是上次那個alpha。
張安競臉色很臭,身上也很臭,白鶴後腿兩步,眉宇凝重:“有事?”
張安競這兩天極其暴躁,平時跟在他身邊的幾個alpha朋友都不在,連經常和他黏一塊兒的栗繪也不願意靠近他。
他進入易感期了,信息素的氣味太嗆人,連抑製劑都不完全控製得了,他垮著臉盯著白鶴:“沒事就不能攔你?”
好熟悉的台詞,白鶴想起那天被那女alpha攔住,似乎也是這句話。
他沒心情和這人廢話,冷著臉要繞開張安競,後者此刻脾氣火爆得像個炸藥桶,說點著就點著,周圍惡臭頓時更甚,路過的學生捂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