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餘孽已抓獲數日,今日午時過後便會問斬,諸位可有異議?”馮嚴青問出聲。
章崇德的幾位至交聽到這話,還想準備為他們求情,“丞相——”
說出口的話被人打斷,一道清冷淩厲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響起,顯得格外突出,“我有異議!”
眾人聽到這聲音,紛紛轉頭朝著聲音的主人看去。
魏氏的神情冷漠又堅定,她邁著步子從中間向著馮嚴青一步一步的走去,清瘦的身體傲然挺立,如在寒冬臘月間仍舊能毅然綻放的寒梅一樣。
大家的視線順著她的動作移動,最後停在了大殿的中央。
馮嚴青看到魏氏的一瞬間,眉頭緊蹙,因為這會兒魏氏是該在大牢中吃她最後的一頓飯。
不等他想明白,魏氏就開口了,“先帝曾念我章氏有功,賜過一塊免死令牌。”她舉起手中的令牌向四周的大臣轉了一圈。
馮嚴青聽到這兒也頓時明白了,他用眼神示意福公公去將看那塊令牌的真假。
福公公接到指令後,走到了魏氏麵前,他笑眯著眼睛說道:“還請夫人給咱家看過一眼。”
魏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曾在先帝的跟前做過事,還希望你能仔細地看清楚,這令牌是真是假。”隨後她就將手中的令牌扔給了他。
福公公手忙腳亂的立馬接住了扔過來的令牌,反複看了幾遍後,就見魏氏又伸手將令牌從他手中抽了回去。
“福公公可是看仔細了?”魏氏拿著手中的令牌,看向福公公。
他重新又揚起一張笑臉,“看仔細了,是真的。”
他朝馮嚴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才重新走回到原來的位置。
馮嚴青在聽到福公公說那句話的時候,看向魏氏的神色就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他倒是沒想到,魏氏竟還留了這麼一手。
正準備給章氏求情的那幾個知道是塊真令牌後,頓時神情欣喜,有救了。
“丞相,這令牌是真的是不是可以對章氏網開一麵?”有人問向馮嚴青。
“憑一塊令牌就想免了通敵叛國的大罪,想得未免有些美了吧。”馮嚴青還未說話,王知就已經嗆聲回答他了。
“你!”那人被王知氣急,朝他怒瞪了一眼。
但是決定權不在王知,而是在馮嚴青手上。
片刻沉默過後,馮嚴青沒出聲。
魏氏死死的捏緊了手中的令牌,她的目光盯著馮嚴青。
但是沒想到一直都沒說話的馮嚴青突然笑了一聲,這聲笑讓整個殿中的人都感覺自己心像是被人被提了起來,他們猜不透馮嚴青的心思。
馮嚴青的目光看向魏氏,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帶上了幾分玩笑的意味,他當然也聽到了王知剛說的話,但是這會兒他才開口:“王尚書說的也不無道理,僅憑借一塊令牌就想免了這罪,你將那些因為章崇德才慘死的十萬將士又置於何地?”
魏氏沒想到馮嚴青居然會這般的無恥。
整個大殿寂靜的落針可聞。
隻聽馮嚴青又接著說,“不如這樣,一塊令牌,一條命。如何?”
這句話落下後,整個大殿中站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魏氏心涼了半截,雖然她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但心底卻是仍存有著一份希冀。
“丞相!”剛才和王知說話的那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