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設想一下,大概隻有一種環境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們在向火山尋求生機,不這樣,火山就要爆發,他們就要死掉了……
但現實顯然並不是這樣,他們是自發的,在沒有受到絲毫威脅的情況下,一起走到了這裡。
在這裡,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拜見神明。
言憶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在這種較為瘋狂的場景裡,他也算難得能保有完全理智的了,他沉默看著,做祭禮的先知走上高台,周圍人開始合唱敬神的曲子,先知也在歌聲中,邁出了舞蹈的第一步。
看著外圈有全身包裹在黑衣裡的小姐,開始了警戒,仔細審視著每一處可能出現的危險。
看著抱著小貓的女孩子,在遠處的某個小坡上露頭,卻並不靠近,隻是遠遠望著。
看著祭台上,本該出現神明的地方……空無一人,並沒有傳來任何回響。
神明呢?
讚歌停了,四周終於陷入了寂靜,是難得可用於思考的環境,他的隊友也看向了他,用眼神進行著某種交流。
不久,第一聲雜音響起,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這是引起混亂的第一步。
同伴也有了動作,美麗的精靈小姐,在默默後退,躲避著在太陽下有些汗臭味的人群。常於黑夜生長的暗精靈,此刻已經戴上了兜帽,把自己包裹於陰影中。
連最鎮靜的精靈法師,都開始了自己的吟唱,為將要麵臨的混亂場景……
這不對。
言憶依舊保持著鎮靜,沒有受到環境的任何影響,就好像環境也在隔離著他一樣。
“怎麼不對?”是一個清冷的女聲,並不帶什麼情緒。
“不知道。”這一句話對言憶來說,相當難得了,超憶者本就是一個學者型職業,大多時候,麵對什麼問題,都能答上來兩句,很難說出這個詞。
一些有強烈職業病的,甚至不會說出這種詞彙。
“這位客人,你的測試失敗了。”女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言憶的目光所及開始褪色,人,物,火山上的暗紅紋路,甚至天上的雲彩,都變成了如煙塵一般的灰色。
明明還在原地,但就好像世界離他遠去了。
言憶卻為自己做出了肯定的笑:“並沒有失敗,你已經告訴我答案了,不是嗎?”
“你是這裡的神明?”言憶四下掃視一周,找不到對方,就不再去找了,他放空視線,做出的是最尋常的樣子:“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客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話很不討喜。”那位沒有否定,卻也沒有說出肯定的答案。
這樣的話……
言憶回想著他們的推理,順帶回答對方的問題:“有很多個人說過。但我說話不必討喜,管用就好了。”
“我們這邊主張各司其職的,討喜的活,你可以去找那隻愛說話的精靈小姐,她一定很樂意和你交流。”言憶哪怕麵對記憶褪色,這種對超憶者來說,最煎熬的酷刑,也依舊不改常態,他還能順帶微笑著,就好像放下了什麼。
“你說是不是呢?菲麗娜小姐?”
一聲定下。
好似激起了什麼波瀾,也是真的有東西在這個空間回蕩。
對方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她在反問:“你很確信?”
“並不。”言憶坦誠的搖頭,並做出解釋:“連這個名字,我都是從……同伴那裡聽說的,我甚至沒有見過當時的場景,隻能聽她的描述來想象那個畫麵,我沒有任何依據……”
說到這裡,言憶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