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頗為感慨,昨晚來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法務部全球通緝的死囚,隻能鬼鬼祟祟地潛入閨宅。
而現在,他居然成了一名帝國軍人。
堂堂正正地站在一名帝國海軍準將的花園停機坪上。
兩側的衛兵啪啪兩聲,將槍端上肩,向霍雷肖和佩魯準將行禮。
佩魯準將擺擺手,帶著霍雷肖前往正門。
潔白無瑕的維多利亞式雙開門前,男仆女仆各站一排,向他們的老爺和貴客行禮。
霍雷肖第一次享受到這般尊貴的待遇,心中莫名產生了一陣飄飄然的奇異感覺。
他抬起頭,目光看向兩側旋階直通的大門外平台上,那裡站著一名儀態端莊,身材豐韻的婦人,旁邊抱著她胳膊的女孩應當是她的女兒,穿著打扮呈現一副體麵又不浮誇的英倫少女模樣,頭上戴著一頂雪白柔軟的女士羊呢寬簷帽。
母女倆的麵容秀麗,女孩有著母親那般烏棕亮麗的秀發,儀態大方端莊,恬靜可人。
“辛苦了,兩位美女。”愛德華將帶絨雙角帽遞給迎上來的貼身男仆,解下了披在身上的海軍大氅,遞給另一名男仆。
隨後抬手介紹旁邊的霍雷肖。
“托馬斯·柯克倫的兒子,霍雷肖·柯克倫。”
“哦,多俊朗的男孩啊,長大後恐怕比托馬斯艦長更英俊更高挑。”女士笑著誇讚道。
接著愛德華向霍雷肖介紹起家庭中的另外兩位主人“我的太太,蒙莎夫人,這一位是我的女兒,忒伊,今年剛15歲。”
[啊。都15歲了嗎。]霍雷肖看著眼前這個相貌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想。
女孩微笑著,用金燦燦的大眼睛看向霍雷肖,與之對視著。
忽然,女孩的目光落在了霍雷肖的小腹。
霍雷肖順著她的目光往下一看,那是大片已經乾成黑褐色的血跡,剛剛在救護麵包師時沾染上的。
“我們很懷念您的父親,當年他可是經常上門呢,跟我們家族打交道也有十幾年了吧。”
“二十年。”愛德華準將彬彬有禮地微笑著糾正道。
“我八年前墜機到了下巢,以前的記憶都丟失了,也不記得我父母的樣貌。”霍雷肖苦笑道
“很抱歉這幅模樣拜訪,身上不怎麼乾淨。”
“霍雷肖先生在維加斯區參與了救援傷者的英勇行動,我們怎會介意他身上的血汙。”愛德華發聲道。
“神皇讚許您,先生。”女孩用柔美的嗓音笑眯眯地稱讚道
“我曾參加過童子軍,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幫助渾身是血的受難者,我經曆過,深知邁出這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氣。”
“謝謝您,小姐。”
霍雷肖彎腰鞠了個躬,直起身說“很高興見到您。”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柯克倫先生。您看上去是個很有趣的人。”
霍雷肖微笑著作為回應。
“吃完飯今晚就在這留宿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忠嗣學院。”愛德華頷首道。
“真是個不屈從於命運的孩子,來吧,不必拘束,舟車勞頓這麼久肯定餓了,我家親愛的自一大早就讓廚師長安排了一頓滿滿當當的盛宴,可香了。”
蒙莎夫人步態婀娜地挽著女兒,四人一同走進了官邸主廳。
當然,好好吃一頓不被打攪的飯隻是一方麵。
他來到這最根本的目標,是等候佩魯準將與他單獨靜談。
自己有太多事情想問這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