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略長潮濕的黑發被青年一把推向後方,臨時紮起一條小辮,讓整個人的精神風貌顯得更加朝氣蓬勃。
較低的體脂使青年後背的肌肉隨著穿衣的動作若隱若現,仿佛每一次肌肉浮沉都在釋放充滿誘惑的雄性信號。
法莉妲臉上一陣熱紅,趕緊轉過頭,緊蹙的眉頭皺的更低了,在將劍插回劍鞘後,裝作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大步走向洛可可風的沙發,拿起一本書放在大腿間,以表現得自然些。
貼身侍女麗娜端著一壺茶水走了進來,徑直走向茶幾,眼神卻時不時瞟向身材頗為吸睛的黑發青年。
“咳咳。”法莉妲輕咳了幾聲,霍雷肖轉身看向她,手中的扣子正從上到下扣到第三粒,腰腹肌肉與雕塑般的線條儘收眼底。
[這家夥看起來弱不禁風,肌肉線條倒是不錯,好深的人魚線……]
法莉妲光顧著直勾勾地看霍雷肖腰腹的人魚線,忘了先試一下茶水的溫度,直接貼上的紅潤的唇。
“好燙!”
“小姐!”麗娜連忙上前擦拭法莉妲的唇角,並塗上了燙口專用唇膏,心裡自責自己怎麼心不在焉,忘了提醒小姐水燙。
“沒事了,你先出去準備晚餐吧,麗娜,屆時拿進來,如果管家問為什麼不去餐廳,就說我很累。切記,兩份餐食用一個餐罩,彆讓人看出是雙人份!”
“是,小姐。”麗娜鞠躬行禮,快步撤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小姐要這位先生在裡麵做什麼呢。]
“說起來,這是誰的衣服?”霍雷肖在鏡前照了照,在高檔服飾的裝點下,確實更加俊朗,氣質與先前截然不同,完全應證了‘人靠衣裝馬靠鞍’那句話。
“我父親不穿的衣服,看起來除了有些寬,還算合身。”
霍雷肖眨巴著眼,嘴巴張得老大“為什麼不拿仆人的衣服,拿您父親的衣服真的不會……”
“巧了,老管家知道每一款男仆製服的數量。但我父親的衣服可太多了,這一套已經很久沒穿過了,他不會發現的。”
“好吧,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書房。”
“就現在,我把麗娜和管家全部支走了,其他仆從在沒有他們二人授權的情況下無權經過從我房間到書房的這條廊廳。”
“很好。”霍雷肖站起身。
“在走之前,不先喝一杯茶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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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雷肖傻了眼,內心再一次被戰錘海軍貴族的壕無人性狠狠衝擊。
廊廳雖較三層結構的宅邸更矮,隻有兩層,但這兩層可不一般。
——它有幾百米那麼長,一層可通車,意味著法莉妲大小姐可以駕駛自己的豪車開去父親的主宅!!!
二層則是有無數扇雙開門的步行法式廊廳,每一個小室裡都擺滿了亞曆山大·胡德閣下遊曆廣袤星海所收集的各種珍奇藏品。
同時,霍雷肖還注意到,兩麵牆上設有鍍金空槍架與吊床鉤,浮雕窗台的正中部有著與宅邸風格完美融合為一體,一點都不突兀的重武器射擊孔。
“當深淵港進入戰時狀態,整座官邸能在一小時內武裝成要塞。聽我父親說,遠古時代的風帆海軍艦長們,會在艦船上的餐廳與臥室裡擺上大炮,戰時就是炮位。”法莉妲驕傲地向霍雷肖介紹到。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乾淨柔軟的藍絨毯上,頗有貴族姐弟的既視感。
“呃……準確來說,是他們的臥室和餐廳在戰艦的炮位邊。”霍雷肖委婉糾正道。
“嗬,你這個下巢長大的家夥有什麼資格來糾正我。艦長是戰艦的主人,怎麼可能屈身在炮位邊布置臥室?”法莉妲麵無表情地冷哼嘲諷道,目光始終盯著手上的偵搜鳥卜儀,防止迎麵撞上老管家。
老管家是個神不知鬼不覺的人,洞察力極強,據說曾經是戰艦情報科的退役老士官。
因為這種從船員水手中提拔的士官,是艦長私人聘任,而非委任,因此退伍後通常由艦長安排轉業,給這些陪他鏖戰銀河的老兵們一個還算不錯的歸宿。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能耐如何,但法莉妲不敢輕敵,提前拿上了鳥卜儀,一旦有生命信號靠近,就趕緊跑路。
“風帆戰艦雖然是那個時代的人所能造出的最大戰爭武器,但設計卻極為縝密,每點空間都是有用的。”
霍雷肖指著迎麵牆角邊的一座巨大三桅帆船模型道
“輸掉火力,就是輸掉戰爭。”
[嘁,就算真是海軍艦長的子嗣,常年在下巢,又懂什麼海戰?]她想。
可她並不知道,眼前的霍雷肖·柯克倫,正是一個來自3k時代古泰拉,受過良好航海學教育的‘遠古人’。
“哦,是嗎?那我問你,船上這些帆索各是乾什麼的?”見霍雷肖很有興趣,法莉妲揚起眉頭,指著其中一條帆索道。
船模旁邊正是一本由高哥特語所書寫的配套風帆艦船注解書,隻需與書本進行比對,她很快就能知道霍雷肖所說的話是否正確。
哪怕對於第41個千年的海軍軍官們來說,認遠古戰船帆索這件事絕對是個大難題,甚至她的父親都不一定能認全,更何況這個不懂裝懂的小子呢?
“答對有獎勵,答錯有懲罰。”女獵爵微微仰頭,用一副‘今天就跟你杠上了’的表情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