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雷肖強壓內心的慌亂,立即起身,把女獵爵的雙腿抵在肩上,將快從通風口掉下來的她重新頂了回去。
啪。隨著鬆開腰封的卡扣一響,她成功鑽入通風管道。
霍雷肖立即踩著廢墟往上一躍,隻花了十秒時間就消失不見。
“嗯?”
三個邪教徒走到有異響的一側,隻見漆黑中一片死寂,並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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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挨著爬行在不寬大的通風口裡,但凡再壯碩一些恐怕都鑽不過去。
管道裡確實滂臭,但被女獵爵身上散發的芳香衝淡了不少。
可隻要距離稍遠一點,味道就十分折磨了,於是霍雷肖隻能儘可能貼近。
秉承著非禮勿視的紳士原則,他努力克製著本能,始終低著頭,不看前方扭動著的渾圓臀部,免得自己也像女獵爵一樣卡在通風管道裡。
往前沒爬多久,便摸到了一灘液體,借著頭燈往下一探,是血,還很新鮮。
“你受傷了?”
“那不是我的血。前麵就是儘頭,我要停下來撬隔柵,彆貼太……。”
“嗯?!”
女獵爵停下身子,話還沒說完,全程幾乎都在看地的霍雷肖猛地一抬頭,眼前的熱成像設備直愣愣地頂到前方,戳到了他的眼眶。
熬過了一段不算漫長,但備受煎熬的管道爬行後,兩人平安落地。
“嘶啊,痛痛痛!”霍雷肖揉著通紅的眼眶擠出聲。
在眼眶上的痛楚稍加減輕後,眼前的畫麵漸漸從模糊變為清晰。
“呃,那個……”
他見女獵爵一臉羞紅,咬牙切齒,儼然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凶惡表情。
“我先聲明,絕不是我想揩你油,是你話還沒說完就……”
霍雷肖敏銳地向下一蹲,躲過一拳,但瞬間就被女獵爵抬腳踹倒,上著消音器的槍口直指他的麵門。
“冷靜!冷靜!”霍雷肖無奈攤手“我道歉。”
女獵爵一臉看垃圾的陰冷表情盯著坐在地上委屈苦笑的霍雷肖,朱唇微動,想罵,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將手槍收了回去。
霍雷肖剛鬆了口氣,啪!
女獵爵突然轉身,手槍在她的纖指間打了個轉,轉瞬插進槍套。
霍雷肖朝著身下傳出響聲的地方一低頭,襠前的軟土拱起,一個冒著熱氣的黑洞清晰可見。
“下一次,子彈的落點會在這個位置的五厘米後。”
[五厘米後……]
霍雷肖看著五厘米後的位置倒吸一口冷氣,苦笑道“好槍法……”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地上那具碩大醜陋的變異蝙蝠屍體咽了咽喉嚨。
不知是受到長期的下巢汙染,還是品種就如此。
這隻變異蝙蝠至少有七八斤重,其尺寸大小跟一個娃娃抱枕似的,在古泰拉不可能見到這麼大的哺乳綱翼手目動物,就算是自己在那麼狹隘的環境下初次打照麵,估計也會像她一樣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霍雷肖將目光回落在正貼牆探查情況的女獵爵身上,這姑娘作為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女孩,表現得很優秀,絕非單純鍍金的繡花枕頭。
女獵爵對霍雷肖誇讚表麵上不屑一顧,可心裡的自豪感早已油然而生,就像在無聲表述‘我什麼人,槍法能差?’
“還愣著乾什麼,到前麵來。”女孩不耐煩地催促聲從前方傳來。
霍雷肖重新認真起來,從戰術腰包裡抽出消音器擰在槍管上,端著槍走在女孩前方貼牆警惕。
他微微皺眉,才發覺空氣中有股甜膩的香味,隻是稍微聞著就讓人按耐不住地春心蕩漾。
霍雷肖很難說自己沒有產生什麼奇怪的亢奮。
他能清晰嗅到女孩身上的香水與熏香的混合氣味,並將空氣中的那股甜膩味道淡化不少,心裡也沒那麼癢癢的了。
女獵爵依然一臉嚴肅,看上去完全沒有受到這股奇異香味的影響。
[好吧,也許是高檔香水聞得太多。]
她時刻保持警惕,憑借著先進科技裝置能夠判斷轉角後是否有敵人,以及風險概率。
待一支數十人的邪教徒巡邏隊熙熙攘攘地走後。
她利用生命體征鳥卜儀確定了行進路上的安全,接著用手拍了一下霍雷肖的肩頭,兩人開始躡手躡腳地緩緩向前推進。
嘀嘀——嘀嘟嘟
前方有個房間,老朽的木牌上模糊地刻著‘僧侶休息室’字樣,但如今顯然被改成了彆的用途,且不斷有電波聲響從裡麵傳出。
驀然間,霍雷肖右手握拳抬起,這是‘停!’的意思。
一個邪教徒正麵走來,霍雷肖將食指從護圈搭上扳機,嚴陣以待。
那人走進了那間室內,門沒完全合上,敞開一條細縫,裡麵燈火敞亮。
霍雷肖豎起兩根手指淩空劃圈,表明危險消除,示意女獵爵跟上。
當摸到門側的牆邊後,霍雷肖把熱成像推了上去,透過門縫窺視,女獵爵則保持前後警戒。
[這是……收發室?好像還是專線的,所以沒受到乾擾。]
他做出手勢表明了房間作用,人數四個,懷疑裡麵可能有某些線索。
『進入,注意動靜。』
她拍了兩下霍雷肖的後背,豎起拇指。
霍雷肖小心走到門的另一邊,呈交叉之勢,看了眼女獵爵,微微頷首點頭,這是倒數的含義。
三……
二……
……
一!
霍雷肖手肘撞開大門,探出槍管對著室內快速扣動扳機,三聲不大的輕響伴隨三聲倒地悶響。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女獵爵從對側扣動扳機,兩槍打死了其餘剛有所反應的發報員。
『安全,進入』霍雷肖做出手勢。
室內線路繁雜,線纜鋪得到處都是,簡直像礦卡工廠的數據中心。
霍雷肖率先進入,將無聲無息趴在桌上的發報員推開,確認死透後,立即檢查通訊器。
女獵爵檢查了霍雷肖打死的三個人,不由深吸一口氣。
不到三秒的反應時間內全部正中頭部,乾淨利落,一槍死透。
一想到方才自己還在這家夥麵前秀槍法,現在來看頗有班門弄斧的意思。
確認整間屋子暫時沒有正在進行的通訊後,霍雷肖才開始說話。
“我的槍法也不賴吧。”他看見了女獵爵檢查屍體的反應,故意輕笑道。
女獵爵漲紅了臉,朱唇微啟,但又很快咬住,努力淡化著縈繞腦海的羞恥感。
霍雷肖輕咳了一聲,立即恢複了正經狀態,說
“這裡麵的是專線,打給另一個接收站,然後從那兒人為轉給目標,所以我們沒法用這個呼叫法務部,求援會被篩出暴露我們的行蹤,一般不止一個收發室。”
“把那死鬼旁邊的儲存板拿過來,彆扔!”女獵爵站在一座老舊臃腫的沉思者陣列前若有所思。
霍雷肖挑了挑眉,指向一塊形如超大號顯卡的玩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