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和離真難(2 / 2)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溫鸞其實並未與顧景曜多走幾步。大約是因為看透了柳雲湄這個人,所以對顧景曜也失了最後一絲敬服。餘下的,便隻有避而遠之的嫌惡。

“也好。”顧景曜原地站定,聲音卻淡淡傳來。“方才的事,我替雲湄向你道歉。”

原來他看見了?溫鸞心裡忽然一陣驚慌。她可不想讓顧景曜生柳雲湄的氣,那樣,隻怕會耽誤和離。

她趕緊笑了笑,搖頭道:“夫君說什麼呢,分明是我自己沒站穩,您彆是看錯了吧。雖然我不喜歡柳姑娘,可也不能冤枉了人家呢。”

顧景曜聞言,不由得微微斂目。他確定,自己看見了柳雲湄伸出腿來。可溫鸞為何……他一時想不明白。

“我先走了。夫君回去吧。”溫鸞咬咬嘴唇,掩住心頭慌張。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何等俏皮旖豔。

“你說她腿劃傷了?”半個時辰後,溫鸞看著眼前的丫鬟雪珠,輕聲問道。

“是啊。”雪珠緊緊擰著眉頭道。“醫士說了,那傷口不淺呢,隻怕會留疤。我心裡惦記得很,偏偏姑娘說給您道歉要緊,讓奴婢先過來。我們姑娘說了,若不是被那刺籬劃傷,她也不會驟然抬腿,自然也就絆不到您了。奴婢在這替姑娘給您賠不是了。”

溫鸞哦了一聲,慢慢說道:“不要緊,我終究也沒怎麼樣。就請柳姑娘好好養著吧。”

“是要養著的,隻怕要在侯府住些日子,不宜挪動了。”雪珠笑笑道:“對了,我們姑娘畢竟是為了給老侯爺捉蛐蛐才受傷的,所以世子爺心裡十分過意不去,這幾日隻怕都得陪著我們姑娘,不能再過來瞧您了呢。”

雪珠的炫耀之意溢於言表,溫鸞卻並不十分在意。她隻是淺淺笑笑,又道了句應當的,便叫鹿兒送走了雪珠。

鹿兒扭頭回來,氣得滿臉通紅。“那雪珠姑娘非說您臉色不好,問您是不是不高興了。她是哪隻眼睛看見您臉色不好了,我看她就故意在這氣您呢。”

“她說的話你也信。”溫鸞笑盈盈伸了個懶腰,雪膚若凝脂,美背似驚鴻。

“我才不信呢,我一個字都不信。我更不信那柳姑娘是被刺籬劃傷的。依我看,怕是她自己想辦法弄傷的才是,就為了哄世子爺彆再生氣。”

“奏效了就比不奏效好。”溫鸞輕鬆道。“方才我送金和尚的時候特意給父親說了,那金和尚是我弄丟的,卻是她柳姑娘找回來的。父親一向視那金和尚如珍寶,自然往後對柳氏也就刮目相看了。對了,若是能跟雪珠說上話,你得讓她明白,給父親送禮不能送那些琴棋書畫,得送他喜歡的東西才行。”

“這……人家柳姑娘一心維護才女之名,怎麼會拉下顏麵送那些惑亂心誌之物呢。”

“從前不會,以後就會了。”溫鸞篤定說道。

果然,不出三日,柳雲湄終於意識到了投其所好的重要性,開始一股腦地往萱若閣送蛐蛐公雞。溫鸞越聽越滿意,直覺得老侯爺點頭同意和離之日應該不遠。卻不想,世事難料,半月後,萱若閣傳來消息,說是老侯爺同意世子迎娶柳雲湄為平妻,隻是要仍以溫鸞為尊才行。

彼時的溫鸞聽得臉色都要綠了。“我到底是給老侯爺燒了什麼高香啊,這未免也太偏向我了吧!”她一肚子苦水沒處說。想想平煦來的信都要堆成山了,可她卻隻能守在侯府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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