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宣平侯夫人驚訝。
“喪偶?”秦箏好奇。
溫鸞則默默捏緊了手裡的帕子。還好還好,沒說自己的名姓,簽契書的時候用的也是平煦的名字。要不然,被李瓊之知道自己在背後咒她兒子死了,她非跟自己豁出命不可。
“那,那還真是有錢。”秦箏呐呐道。
“大約也是她自己的嫁妝吧。”宣平侯夫人咳了咳,瞥了鎮定自若的溫鸞一眼,不滿道:“行了,我們侯府愛惜聲名,不能用那般奢侈的馬車。你給我們瞧瞧兩乘的就好了。”
“侯府……”那車掌櫃沒繼續說,但從他的語氣不難猜出來,他的後半句是想說,侯府怎麼能用兩乘的馬車呢……
溫鸞見宣平侯夫人和秦箏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心裡不由得笑得高興,麵上卻溫和地給二人鋪著台階。“我們侯府素來節儉仁愛,沒見我們連窮困親戚都照料麼。對人大方,自然要對己儉省些。”
“說得對。”宣平侯夫人頭一回對溫鸞的言辭很是滿意。不過,她可並不會因為溫鸞幫她解圍就把那三兩銀子的破馬車換一換。她認定了,溫鸞也就配得上那樣的馬車。
秦箏見溫鸞今日反應這般快,心裡不由得微微詫異。不過,或許是她今日腦子格外清醒吧。她沒有多想。
“那我們就選這三百兩的吧。”有了溫鸞的話在前,婆媳兩個選起便宜馬車來也就沒那麼不自在了。
“成嘞,明日小的就能給您送過來。”
“那就辛苦了。”秦箏笑著打發了車掌櫃,扭過頭又見溫鸞坐在那一臉慵懶地喝著茶,心裡不由得一陣厭煩。不過,想想她往後破房子住著,破車用著,她心裡又舒服不少。“今日就辛苦嫂子了。”
“沒事兒。能幫上你的忙,我很高興。那我就先回去了。”溫鸞站起身衝著宣平侯夫人打招呼。一如既往,人家眼皮都沒抬。秦箏則如從前一般打起圓場:“婆母累了呢。李媽媽,你親自送嫂子回去吧。”
李媽媽應了聲是。正佯裝局促打量婆母的溫鸞這才神色鬆弛了一些,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待出了門,李媽媽便跟在了溫鸞的身邊。說實話,她也看不慣溫鸞這□□細腰的模樣,不過,這生成這般模樣也不是她的過錯。想了又想,終於同情心打敗了那為數不多的厭惡,她忍不住輕聲提醒道:“世子妃,往後您也殷勤一些吧。這侯府裡,不管裡外,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李媽媽說什麼呢。”溫鸞心知她是知道什麼了,隻是礙著主子的麵子不敢跟自己說。
“我也隻是渾說罷了。”李媽媽見她聽不明白,隻能無奈地歎一口氣。其實現在府裡得臉的下人基本傳開了,都知道世子爺要和離另娶。所以大夥人人同情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