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灼灼桃花(2 / 2)

鹿兒點點頭。“自打您囑咐之後,奴婢就花銀子在前院尋出了一位願意幫咱們打探消息的人手。隻是她負責灑掃,消息並不周全。但今天的消息卻是板上釘釘的,那十數個壯丁是世子爺給您買下來的,隻是暫且養在侯府罷了。”

溫鸞聞言怔了怔,撂下手裡燕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鹿兒便在旁繼續道:“世子妃,您說是不是世子爺的心意有所轉圜呀。他先是給您加了小廚房,又給您買了那樣貴重的簪子,如今又擔心您的安危給您買了這麼多壯丁……”

自古勸和不勸分,所以鹿兒從心底而言,還是希望世子妃能和世子爺好好過日子的。溫鸞聞言紅唇翕動,嫩筍般的手指輕輕戳在鬢角。“應該不會吧……顧景曜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萬一呢,萬一世子爺忽然發覺那柳雲湄跟您沒法比呢。世子妃,要不您去世子爺的書房看看吧。畢竟他受了傷,這會還沒好呢。”鹿兒輕聲勸道。

雖然溫鸞不覺得顧景曜的心意會這樣容易轉變,但架不住鹿兒輕聲勸告,她還是命小廚房熬了碗枸杞芽湯送到顧景曜的書房。其實這裡她很少踏足,因此並不算熟悉。此刻進門,隻覺得一片疏落雅致,又比陶然院多了不少莊重之氣。

不知不覺地,她的腳步便輕了許多。而書房門口,此刻隻有雙福坐在小馬紮上發著呆。

“世子爺呢?”鹿兒開口問。雙福利落起身,頓時笑道:“爺去前院了。世子妃您有事?”

聽說他不在,溫鸞反倒心裡一鬆。說實話,對於一個想與自己和離的顧景曜,她自認應對自如。可若如今顧景曜心意轉圜,那她還真不知如何自處。幸而他不在,倒是免去了這層應對上的麻煩。

“我把湯放下就走。”溫鸞隨口應付一句,便見雙福主動推開了門。進屋,這書房倒是大,左麵是桌案寬椅,牆壁上懸著他素日珍愛的碧落山水圖,右麵有一道屏風擋著,隱約能瞧見裡麵的床榻。溫鸞擔心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幫他收拾,因此決定眼不見為淨,於是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隨手把鬥彩蓮花的瓷碗撂在桌案上,溫鸞便轉身打算離開。可臨了心裡一動,又擔心他回來時沒留神打翻了瓷碗弄濕書卷,於是便無奈又轉過來,懶懶把那瓷碗往旁邊一拽。

這一拽倒是不要緊,她竟瞥見那紫檀四腳案上竟有一張紅豔豔的紙。而不必細瞧,也能瞧見紙上碩大的二字。“婚書。”

鹿兒眼尖,不等溫鸞開口,已經將那張紙捏在手裡,瞪圓了眼睛道:“世子妃,這,這是世子爺與那柳雲湄的婚書啊。”

其實看第一眼的時候就想到了,隻是還有些不信。就著鹿兒的手,溫鸞看明白了。的確是她們的婚事,但是日子和時辰都沒寫,所以可見是草稿,大約是顧景曜寫個樣式出來,打算與柳雲湄一道商議的。

眼前的湯裡,那枸杞芽懶懶飄在上麵,好似在嘲諷溫鸞的多餘。

“我就說吧,他的心意怎會輕易改變。”溫鸞淺淺一笑,與其說眉眼裡茂盛生長的情緒是傷心,倒不如說是冷淡。畢竟,本就沒有期待,又何來失望。

倒是鹿兒氣得咬了牙,幾乎要將那婚書撕碎。溫鸞慢悠悠接過來,一點點把婚書上微微的褶皺捋平,又小心珍重地放回了原處,又把枸杞芽湯重新端在手裡。

“我還是不進去了,遠遠看見世子爺桌案上有奏折呢。”溫鸞把枸杞芽湯放在雙福手裡,笑意如常。雙福沒懷疑,立刻點頭應了。

而後,待走出院子,溫鸞才收斂了笑意,捏著鹿兒的手問道:“你還記得我的婚書嗎?”

鹿兒圓眼生怨,點點頭道:“您的婚書是從集市上買的,那老學究一日就寫幾百份,一份賣五百文銀子,倒是不貴。”

“人家的婚書用的是上好的灑金紙,一字一句都是斟酌出來的,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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