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傷兵，我不能偏偏私。”沈千峻說，“她救過我，很多次。”
“你不想她死。”
“我不想任何人死。”
玖安說：“我想去看看她。”
沈千峻有些意外，玖安說：“她誇過我。”
玖安找到了那位女副官，士兵去救其他人了，她輕輕在女副官額間點了點。
沈千峻找到玖安時，她趴著睡著了，旁邊的人臉色似乎沒有恢複了一絲血色。
沈千峻額角一跳：“安安。”
玖安瞬間睜開眼，像是被驚醒，愣愣地看了沈千峻三秒，才意識到這是哪兒。
她揉揉眼睛，無視沈千峻眼底的詰問：“要回去了嗎？”
沈千峻不可能在這裡發作。
而傷兵帶回軍營，女副官的傷勢果然引起了小範圍的討論。
“這麼重的傷，致死的出血量，竟然還能堅持到醫院。這份意誌力，真不愧是沈將軍底下首位的副官啊。”
“意誌力就能起死回生？你童話故事看多了吧。”
“聽你這意思，另有隱情啊？”
“嗬，我哥們兒那天就在現場。誰都知道，這出血量難熬過來，看著沈將軍的麵子才給抬的。可你們猜怎麼著，沈將軍的血袋跟她單獨待過！”
“你是說那小女孩？”
“可不是嘛。你瞧現在怎麼著，人沒事了吧。”
“不是說那女孩隻能治沈千峻嗎？”
“她能不能治，隻有她自己知道啊哥們。”
沈千峻怒不可遏。
他平時被搶一口吃的也會生氣，但都隻是罵兩句，發這麼大脾氣是頭一次。
營帳裡的東西被他踹得東倒西歪，肅穆的軍帳亂得像垃圾堆，唯獨玖安坐著的沙發周圍還是好端端的。
沈千峻即使氣瘋了，依然保持了理智，怕砸爛的東西傷著她。
他發完脾氣想坐下時才發現沒地方可坐，隻有玖安坐的沙發還有一處扶手。
沈千峻沒多想，破罐破摔地坐下。二十來歲的小將軍發完脾氣頹喪得好像一事無成的中年人，舉手投足都帶著頹喪愁緒，嗓音低啞。
“一旦你暴露無差彆的治療能力，很快就會被消耗而死。”
“這不是你的義務，玖安。你救不了所有人。”
“彆試圖去信任人類微末的善意，人類的本質是貪得無厭。”
玖安抬頭望著他，認真地說：“我知道的。”
沈千峻垂下眼，忽然笑著薅了把她腦袋：“你知道個……哎。”
玖安說：“你不想她死，我也不想。”
“我不想她死，更不想你死。”
關於就那能不能救治普通人的猜想從來沒有斷過，研究所甚至專門的課題研究：玖安的力量如何作用於普通人。
玖安都知道。
每個人得知她的能力後，都思考如何加以利用。
隻有媽媽和沈千峻，要她捂好自己。
他們都想保護她，他們都希望她平安。
媽媽是親人，那沈千峻呢？
她不知道。
玖安救女副官的消耗不大，但還是有的，這段時間都格外嗜睡。
沈千峻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