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雪笑著回過頭,薑子平湊過來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聲音放低,“駱誹有沒有和你說,他今晚有什麼事?”
“沒有。”蘇漫雪笑了笑,抬頭看向車子前方,似乎是在避諱薑子平剛剛提到的話題。
她知道駱誹去了哪兒,或者說,她大概能猜到,駱誹應該是去找嚴衛良了。
兩個人站在落地窗前往書包裡裝望遠鏡的時候,監聽器對麵的嚴衛良突然說話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就算投屏已經被關上,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比起嚴衛良此刻的聲音,更重要的是他說話的內容。
他說:“駱誹,我知道你是誰。”
蘇漫雪愣了一下,在拉拉鏈的一瞬間頭發夾進了麵前的背包裡,隨後,戴在她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掉了下去。
她能感受到駱誹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下,這馬甲算是掉了還是沒掉?
蘇漫雪是裝作沒聽見,還是笑著說“哈哈哈,我也早就知道你是誰了。”
怪尷尬的,今天尷尬的事太多了,蘇漫雪決定還是裝傻,不去撿耳機。
不然要素過多,這幾個人的cpu都快燒了。
也不知道嚴衛良到底找駱誹什麼事,希望駱誹加入他們?
他們是誰?隻是他們兄妹倆嗎?
駱誹坐在車內,看著蘇漫雪和薑子平他們的車離自己漸行漸遠,抬起手觸碰車內的屏幕,摁下了一串號碼。
半個小時前,他緊了緊耳邊的耳機,麵前的蘇漫雪似乎沒有聽到剛才嚴衛良說的話。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清楚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嚴衛良的聲音再次從他耳機裡傳來,猝不及防,讓他根本沒時間思考身後來的人究竟是誰,也聽不見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你真的覺得那幾個過家家一樣的人能解決我們的痛苦嗎?彆裝了,你們根本不是一類人。”嚴衛良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甚至還有一絲...蠱惑?
“你應該清楚我們是誰,以你的智商加入我們隻會錦上添花。”
“那種人根本沒辦法用法律解決,就算他真的被抓住了,你也體會不到那種親手處罰他的快感。”
“和我們一起,殺了他。”
嚴衛良的聲音在駱誹耳邊回蕩著,那聲音忽近忽遠,忽大忽小。
駱誹曾經不止一次想殺了那個男人,第一次是在多倫多大學的檔案室裡看見馮瑛的資料,死亡檔案裡,馮瑛的表情平和。
但並不意味著她沒有經曆過痛苦,她隻是平靜的死去,在沒有感知以後,那些屈辱的行為接踵而來。
他在資料庫裡不斷查找著當年所有案件的線索,那些受害者和相關涉案人員的信息在他心裡倒背如流。
當他查到嚴儷是唯一幸存者的時候,他偷偷回過一次霽封,可腦科醫院的戒備森嚴,拒絕外人探望。
即使假扮成所謂的家屬也不行。
不管是卷宗也好,還是世麵上可以查到的信息也好,都沒有任何可以推斷出凶手身份的線索。
他們的調查好像都走偏了。
又或者,江競釗曾經調查到了正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