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誹接過蘭馨地過來的審訊冊從頭掃到尾,眉頭越皺越深,記錄冊上記錄的基本上都是沒有意義的內容。
並不是警方的問詢沒有意義,而是這小子並沒有回答出想要的一切。
但又不能說他在說謊。
隻能說他是一個完全清楚警方思想的正常人,但難以操控。
“IRIS的信徒都是需要救贖的人,他以前遭受過霸淩嗎?”駱誹將記錄冊合上,抬頭問一旁沒說話的薑子平。
“沒有,不過我找相關部門調取了嚴衛良最開始進群時的聊天記錄,內容是希望IRIS能審判梅花。”
“梅花?”
薑子平招呼一旁的警員連上新的電腦,嚴衛良的聊天記錄一張張出現在電腦上。
鳶尾群建立初期並沒有多少人,群成員也並不都是自身利益和精神受到侵犯的人。
其中還包括嚴衛良這種受到過極大刺激的人。
嚴衛良和妹妹相依為命,其實兩個人並不能算是血緣關係上的親人。二人其實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後來長大一點,又一起被奶奶收養回家。
奶奶老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直到有一天奶奶生病去世,從此以後家裡就隻剩下嚴衛良和嚴儷兩個人。
妹妹精神時常以後,嚴衛良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直到有一次,他想要輕生,在網上尋求輕生的辦法。
IRIS找到了他,稱可以解救他。
“IRIS說,我之所以這麼痛苦,覺得生活沒有希望,不過是因為沒有信仰。”嚴衛良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頭看了一下窗外,外麵的天空湛藍無比,有一絲陽光投射進來。
就像是躲藏在黑暗洞穴的螻蟻,某天突然發現了一塊石頭,石頭外有人朝他伸出手,陽光隨之投射進來。
如果他相信IRIS,IRIS或許可以成為他的信仰。
他被拉進了群聊,群聊中有好多像他一樣企圖輕生的人,IRIS在群裡不斷感化他們。
從那以後,不僅是嚴衛良,還包括那些和嚴衛良一樣的人,全都有了家。
“所有群員的訴求,IRIS基本上都滿足了。”
那些自殺的人以及躺在樹林裡昏迷的丘姈兒就是證據,他們被IRIS束縛著,默念自己的罪證。
“但唯獨沒有滿足嚴衛良的。”薑子平將圖片向後翻,最開始嚴衛良還會在群裡頻繁的乞求能否對梅花作出審判,但並沒有人對他的話作出回應。
有人說是嚴衛良所懲罰的對象是個代稱,沒有人真的叫梅花,即使是IRIS也無法幫他解答。
也可能是驗證了駱誹幾人的猜想。
梅花就是IRIS,他無法自我懲罰。
“有頭緒嗎?”薑子平看著駱誹緊皺的眉頭,小心翼翼地問。
“我可能要回去梳理一下,你們繼續跟著嚴衛良,看看他平時都接觸什麼人。”駱誹起身,“我最近會去看一次嚴儷,我想親自證實一件事。”
“什麼事?”薑子平不解地抬頭,卻發現駱誹已經徑直轉身離開了會議室,薑子平的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