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朝眼裡閃過一絲痛苦,他蹲下,輕輕撫摸了沈朵朵的頭,“朵朵,以後家裡沒有媽媽了,哥哥和爸爸照顧你,好嗎?”
本以為聽見這個消息沈朵朵會哭鬨。但她卻楞楞地看了看蔣朝和蔣豆豆兩個人,她的視線不對焦,從表麵上看不出她情緒的起伏。
隨後,她看著蔣朝和蔣豆豆,主動拉住了他們的手,“我知道了,我們回家吧。”
朵朵是愛沈梅的,可在她的童年裡,她媽媽的影子少之又少。
她其實想哭,但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應該足夠的乖巧,她害怕她表現得太過不懂事,就又沒有家了。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家,雖然那個家裡幾乎隻有她一個人。
沈梅在一次喝醉時抱著她哭,說她是這個家多餘的存在,但她舍不得她,她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蔣朝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這樣懂事乖巧,再看了看一旁經常歇斯底裡的蔣豆豆,他的喉嚨哽了一下,他不敢想象自己女兒這些年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他蹲下準備抱起沈朵朵回家,眼裡的淚水止不住地向外流,沈豆豆抬起手,擦了擦蔣朝的眼淚。
她說,“爸爸,彆哭。媽媽的手機裡都是你的照片,她一定也不想看你哭。”
蔣朝的情緒在一瞬間崩潰,他跪在地上,不顧所有人的目光失聲痛哭,嘴裡呢喃著沈梅的名字,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對不起。
周圍的警察看著,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這個看起來將優雅得體視為自己人生準則的男人,在這一刻轟然坍塌了。
儘管這種坍塌是遲鈍的,他已經沒有了彌補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薑子平撓著雞窩頭睡眼惺忪地走向警局,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精神渙散,穿著邋遢的男人坐在警局門口。
離近一看,是蔣朝。
“蔣先生,這麼早有什麼事嗎?”薑子平走過去,頭腦中的困意消失了一半。
蔣朝抬頭看了看他,眼眶的烏青衝入薑子平眼裡,他似乎一夜未眠。
他艱難的站起身,薑子平扶住了快要摔倒的他,男人聲音沙啞,“薑警官,我之前隱瞞了些事,我現在想告訴你。”
蔣朝突然毫無征兆地跪下,他的身體顫抖,聲音充斥著濃烈地鼻音,情緒幾近失控,“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抓住殺害我老婆的凶手,我求求你們。”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懇請,和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蔣朝坐在警局的記錄處,對麵站著薑子平,一旁的桌子前坐著執行記錄的警員。
“我和我太太是八年前在相親角認識的,她當時26歲,人長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強。”蔣朝笑了一下,“反正比我強,其實我就是個窩囊廢,從頭到尾都是。”
警員頓了頓,抬頭和薑子平對視了一眼。
“我當時慕強,覺得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一衝動就和她結婚了。我沒想到她家裡是那種情況,結婚的時候,她爸媽連婚禮都沒來參加。”
“後來我們感情一直很好,第二年就生了豆豆。我當時挺高興的,但她不太高興,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