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樣都是她和她媽媽有關的回憶。
箱子被塞得很滿,滿到她坐在箱子上才能將拉鏈拉上。然後,她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麵前的駱誹,露出小虎牙朝她們笑了笑,“哥哥姐姐,我們走吧。”
走出小區的時候,二人將頭低了低,似乎是害怕保安再一次認出他們。畢竟他們進到小區的方法不光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蘇漫雪陪沈朵朵坐在後麵,駱誹在前麵開車。
蘇漫雪用藍牙連接車裡的音響放兒童故事,沈朵朵不知道什麼時候聽著聽著睡著了。
駱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沈朵朵靠在蘇漫雪的懷裡閉著眼,蘇漫雪抬起頭,二人的視線交接了一下。
駱誹慌張地避開,輕點了一下屏幕將車內的聲音換成了安靜舒緩的音樂。
駱誹將車開得很慢,他下意識地希望這條路更漫長一點,他不敢想象未來麵對沈朵朵的是怎樣的世界。
就算她真的是沈梅和現在老公的孩子,那男人又真的會善待她嗎?
沈梅費勁全力將沈朵朵藏起來,究竟是害怕怎樣的結局,而他們的指引,又是否會變成某一場悲劇的催化劑。
另一邊,薑子平坐在沈梅的家中。
蔣豆豆坐在他麵前,一臉不服地看著他。蔣朝則是將一杯水畢恭畢敬地遞上來,臉上都是諂媚的笑。
“警察同誌,喝水。”蔣朝將水遞到薑子平手上,薑子平想起中午自己教育警員的話。
這男人看起來的確彬彬有禮,淺藍色的襯衫,領口的袖子係到最上麵,褲子也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而且還是在家裡。
如果薑子平這個時間在家裡,估計早就穿著老頭衫和大口短褲喝啤酒了。
“我討厭你,你是壞人!爸爸說了,就是穿你這身衣服的人把媽媽帶走的!”蔣豆豆突然情緒失控,站起來對著薑子平的方向大喊,撲上來想要打薑子平。
蔣朝立刻衝上去抱住蔣豆豆,臉有些微微發紅,看著薑子平滿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孩子小不懂事,把電視劇當現實了。”
蔣豆豆還想說什麼,卻被蔣朝一把捂住嘴,拉著他將他關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薑子平這些年處理過不少家庭糾紛,接觸過的家暴男也數不勝數。
有些男人表裡如一,說話的時候不管是家裡還是外麵,嘴裡都充斥著臟話,看誰不順眼都想上去打上幾拳。
無論是自己的老婆、還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他親爹,惹他不順他也能上去給一嘴巴。
有些男人則恰巧相反,他們看上去學識淵博、文質彬彬,待人處事都能受到極高的讚揚,甚至在公司可能是老好人的存在。
就算被彆人打了臉,也隻會笑笑說打的好,下次一定好好努力不讓對方失望。
但到了家裡又是另一副麵孔,可能起初是醉酒,心裡的小野獸被釋放出來,老婆因為工作生活上的不滿嗆了幾句嘴。
男人衝動之下對女人拳打腳踢,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假裝震驚,然後變回一開始卑微的模樣,甚至願意跪下磕頭道歉。
這種人恐怖就恐怖在,如果不是有實質性的證據,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原本就沒有錯,隻不過是被生活所迫,人被逼急了總會崩潰反擊。
“薑警官,您這麼晚怎麼還親自跑一趟,該調查的下午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嗎?”蔣朝強壓著內心的不滿,臉上還是一副諂媚的笑容。
“有些事還需要和你確認一下。”薑子平看向蔣朝,“你和你太太隻有蔣豆豆一個孩子?”
蔣朝明顯愣了一下,遲疑片刻點了點頭,“是啊,豆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