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醫者,見此一幕,很快反應過來,忙招呼沈介將傷者放到榻上,開始檢查她的傷勢。
鄭安亭在看清洛桑的臉後,也是明顯一滯,他對這個姑娘有所印象。
隻是他來不及細細回憶,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你有幾分把握?”
問的,是他的醫術。
雖然沈介之前查過這人,知道這個人的醫術還算可以,但還是不敢把洛桑的生死托付給他。
“公子前頭的處理很好,血已經大致止住了,如今隻要把箭拔出來就好了。”
“幸好,箭上無毒。”鄭安亭仔細觀察,發現傷口處的血色沒有發黑。
沈介有氣無力應了一聲,然後讓洛桑靠在他胸前,示意他把箭拔出來。
鄭安亭有些為難,因為他首先需要將傷口處清理一下,才能保證之後傷口的愈合。
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你會不會?”沈介被他的猶豫失了耐心。
沈介不是沒有受過傷,所以見不到這個人這麼磨磨唧唧,但凡慢一點,阿姐就會多一分危險。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動手…
可是當他看到阿姐的臉色因為傷口而變得蒼白時,他的手便在發抖。
“那勞這位公子先把這位…姑娘的衣服解開…”
鄭安亭說著,就去準備拔箭用的工具和傷藥。
他準備得很仔細,用烈酒擦過自己的雙手,然後扶住洛桑的後背,從後往前,將箭取出。
洛桑確實之前疼得已經暈過去了,可是忽然又一下鑽心的疼。
“嗚嗚嗚,好疼。”她疼得冷汗直冒,衣衫混著血汗,早已經濕透。
迷糊之中,她感覺有人抱著她,像極了小時候,阿介與她互相依偎的感覺。
“阿介…我好冷。”
沈介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不免愣了一下,卻還是儘量控製住洛桑的手,不讓她亂動。
可是洛桑吃痛,吐掉嘴裡的白布,就要上了沈介的肩膀。
沈介吃痛,卻一動不動。
直到鄭安亭將箭矢取出,洛桑才慢慢鬆了口,此時,他的肩膀處已經被咬出了血痕。
鄭安亭又給洛桑上了傷藥包紮好傷口才讓洛桑躺下。
聽見床上的洛桑呼吸漸漸平穩,沈介才稍微安下心來。
“在下有一個女徒弟,不如叫她來替這位姑娘換一聲衣裳。”
鄭安亭慢慢想起床上的姑娘為何麵熟,自然也知道這位姑娘是有夫君的,而麵前這位比他還年輕的少年,明顯不是這位姑娘口中已三十有六的夫君。
剛才情況緊急,不得不褪下了姑娘的部分衣衫,可如今已經不那麼急切,自然是得避閒。
沈介看著洛桑漸漸舒展的眉頭,輕輕嗯了一聲,然後站起身,拿過一旁的酒壇,就往屋外走去。
當懸著的心回落時,紛繁的思緒開始侵蝕他。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待在這裡。
…
皇帝儘可能快的解決好山上的事情下了山,一到行宮門口,便看見皇後一行人已經等在了宮門口。
他知道今日的事情與皇後無關,可…想起之前他與皇後的計劃,卻隻覺著對不起洛桑。
“帶朕去見桑桑。”皇帝一見到皇後便這麼說道。
皇後雖未跟著皇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