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裡意味不明。
但他掩飾得很好,便是皇後在與沈介說話,也未曾發現半分。
皇後就這麼晾著她,隻在一旁與沈介說話。
可能是礙著她這麼一個外人跪在一旁,皇後也沒提沈介的婚事,隻在一旁與他話家常。
說了什麼,洛桑沒怎麼細細聽,她隻是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
她是趁著那群人要他們沿街乞討時才偷偷拉著阿介去的那個沈府門口,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兩個那日又沒有乞來多少銅板。
那們那日夜裡免不得又是一頓毒打。
待到半夜,他們兩人才得空依偎在破房的角落取暖。
她也是那時侯才發現到阿介好像很不舒服。
果然,自從阿介稍微長大後,每次挨打,他都會擋在她的身前。
不論是拳腳還是棍棒…他都會連眼睛都不眨地替她擋下來。
他自己也還是一個十歲的小孩,連個頭都比她小。
“痛不痛啊?”她又是不爭氣地哭了。
一邊哭,一邊想給他吹一下傷口。
每當這樣的時候,那時也才不過十歲的阿介,就會小心翼翼地抬手擦掉她眼角的眼淚。
她還看到,他每次給她擦眼淚之前,手都會先不停地在身上擦乾淨,好像總是害怕會弄臟了她。
“阿姐,我不痛的。”阿介搖搖頭這樣安慰她。
她也是後知後覺,那時才看到他的手腕處出現了紅紅的一圈印記。
她想起,白日裡,阿介其實不想去沈府的,是她非要拉著他過去。
也是她一直自顧自地拽著他的手腕給彆人看。
那時,他一定被她拉著很疼吧。
是她害阿介被沈府的仆從打,被那群人打。
她總是做錯事…
偏偏阿介從來不曾怪她。
“對不起,阿介。”她隻能不停地道歉。
後來,時間過去得太久,她到底是忘記他們之間到底還說了什麼。
…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想著想著就開始掉起了眼淚。
當然她這一哭,自然也是引起了皇後的注意,隻聽沈皇後似是壓著不滿沉聲問道:“看來聖上說的沒錯,還當真是一朵嬌花。”
皇後這才又瞥了洛桑一眼,隻是眼中儘是不耐煩和嘲諷。
若是可以,她還真想將手邊的茶杯砸過去,讓這跪著的人知道知道什麼才叫做本分。不過讓她多跪了那麼一會,竟也還敢當著她的麵哭起來了。
難不成還以為她這個皇後也是那些男子之流,會憐惜她那不值錢的眼淚不成。
想到這裡,皇後甚至側眸看了一眼旁邊的沈介…
不過看起來,沈介倒是沒什麼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端正地麵朝她而坐。
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說話!”一聲沉悶的拍桌聲響起。
實打實地嚇了洛桑一跳,她本就僅單單著了一件素衣,被這般一嚇,連帶著後背都顫了一下。
她有時候覺著,能讓這麼端莊大氣的皇後生她的氣,她真是出息了。
可這麼想歸想,身體還是很誠實地開始認錯,但是她一緊張,居然開始結巴了:“妾…妾不是,不是因為娘娘罰…不,不是,是…是因為…”
完了,她想說什麼,她在說什麼。
看著麵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