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奕鐸看著他清亮的眼睛想了想說:“上車。”
“嗯?”
“上來。”
華初堯沒再問,聽他的話上了副駕駛,係上安全帶之後,視線便落在了車廂內正中間的車掛上。
長長的紅繩儘頭是一朵編織的花。
他看著那朵花突然覺得不能把人逼狠了,不然又跑了,他整理了下心情,笑說:“奕鐸,我們先來吵一架吧。”
付奕鐸:“?”
“從在一起到現在,我們都沒認認真真吵過架,來,痛痛快快吵一回。”
“……”
付奕鐸沒有說話,但華初堯一點也不著急,都主動邀請他上車了,還怕沒有後續?
皮卡開得很慢,引擎聲在山間回旋,卻無法破壞此處的靜謐,和城市裡的車水馬龍的喧囂是兩個極端。
兩天來他大概熟悉了附近的環境,四嬸兒是這山裡的人,不過家在山坳那邊,前兩天趁著天氣好給他介紹這一片,讓他空閒可以在山裡轉轉。
山裡風景真的不錯,有好幾個觀景台,不同方向不同高度,可看峽穀的壯闊,可看村寨錯落,還有對麵的山景,但自己逛的時候心裡總是缺了一塊,現在這一塊兒就在身邊。
華初堯深吸一口清涼的空氣,感歎道:“像仙境一樣。”
車停在了最頂上的觀景台邊,付奕鐸熄火徑直下車。
華初堯沒有立即跟上去,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著他單薄的背影,止不住地發疼,幾天沒見好像更……
他想了片刻,突然找到了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付奕鐸——更易碎了。
這四個字喃喃出聲,他品味了會兒,突然有種立馬去破壞掉這件易碎品的衝動。
他抬手撚了撚後視鏡下那朵不怎麼好看的花的花瓣才開門下去。
“喂!奕鐸!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
付奕鐸聞聲轉頭,就看見華初堯扶著車門笑得燦爛,就好像他們還在學校時,球場上剛投進球的大男孩兒看向他的男朋友尋求表揚的樣子。
他帶著笑,輕輕闔上車門一步步走近,“我很努力地在靠近你,在嘗試著懂你,既然還互相喜歡…你停下來等等我吧,再給一個機會。”
等他走到身邊,付奕鐸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投向山澗,“我們已經分手了。”
話很輕,好像剛說出口就要被風吹散了。
華初堯沉吟似的“嗯”一聲,“單方麵分手不算,婚姻法都規定的一方不同意,分居五年起訴才能判離婚。”
付奕鐸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那神態有些像翻白眼。華初堯笑出聲,“快點,吵架呢,你不接話怎麼吵。”
“……”
帶他上山隻是想避開四嬸兒、避開他留存記憶的空間和他談一談,怎麼會朝著這麼個劇情發展?
不過如果他能主導兩人的感情他們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剛剛的話你聽見了沒?咱們還不能離。”華初堯的語氣像個小孩兒。
“婚姻法明明是兩年。”付奕鐸糾正說。
“那你也得起訴啊,再說了我們沒到兩年,你五月走的,這才四月,你有本事就繼續耗。”
“我們也沒結婚。”
“如果可以結那肯定早結了,這是前提條件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所以還是得按婚姻法來。”
付奕鐸瞪他一眼,“蠻不講理。”
“就許你生氣生得沒道理,不許我不講理,你這什麼道理?反正我也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