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沒什麼好在意的。”真希說,一邊一個地敲在你們腦袋上,“說難聽的話的人永遠不會因為你的表現就改變看法。隻要毫不客氣地打他們的臉就可以了。所以你們兩個不許輸哦。”
“好的!不要打那麼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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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帶你們去車站的是曾經合作過的飛鳥監督。五條悟說是臨時接到任務,要在京都那邊和你們彙合。一直到晚上你們入住了京都校安排的彆館,他也沒見到蹤影。
作為具備著良好自我管理能力的學生,在沒有帶隊老師的情況下,你和乙骨開始自己討論戰術。
“我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用瞬移的方式去得分就可以了。”
“如果你被包圍的話,我就按順時針方向偷襲。情況有變的話,我就大喊‘流螢斷續光’。”
“啊?這是什麼意思?”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意思是我要間隔一尺方向地出現!”
“……”
“如果是’木樨花正開’,就是間隔兩個敵人,你覺得怎麼樣?”
“最近是補習了多少國文啊?”
“每天晚上都有在讀!”你從背包裡掏出巨大的和歌選集,“我都帶過來了!我們可以研究一套暗號!”
黑發男生對著鬆尾芭蕉的封頁沉默了半分鐘,好像在友情和學校榮譽中抉擇,最後把書還給了你。
“這樣效率太低了。”他真誠地說,“你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如果認真的乙骨同學認為你的想法有問題,大概你是真的有問題。
你垂頭喪氣地把書蓋在腦袋上,向後倒在光潔的地板上。
“所以說做咒術師根本不需要學習國文啊!”
乙骨試圖安慰你:“用在戰鬥裡做暗號大材小用了,你可以用這些來考慮高級一點的技能。”
“比如什麼啦。”
“……領域?”
你坐了起來。
“那天看到五條老師的領域隻覺得‘得救了’沒有彆的念頭。但是回去以後我一直有在想這個問題!好酷炫啊!而且名字也好厲害。怎麼能取一個‘無量空處’這樣聽起來很有氣勢又很神秘的名字呀。啊,果然是國文素養不行吧!確實要多讀書啊!”
“可能應該先學習怎麼產生領域,而不是起名字……”
“難道憂太沒有想過嗎!”
乙骨頓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一邊。
果然都想過啊!你勝利地把詩集舉起來。話題至此徹底地跑偏了,一直到早上,也沒人再討論戰術的事情。
***
“我來晚了!”飛鳥匆匆地把車停在彆館門口說,“給大家帶了早飯。小覺和憂太休息得怎麼樣?昨天看了賽製有什麼體會嗎?”
“覺得五條老師真是完美的人類。”
“哈?”
“很會起名字。”
“?”
***
“我是庵歌姬。”穿女巫服的老師溫聲說,“是京都高專的帶隊老師,歡迎你們來到京都!看起來都很乖啊,真不像那家夥帶出來的孩子啊。他人呢,怎麼這種場合都放學生自己來啊。”
雖然語句間多少帶著點對五條悟的嫌棄,但態度還是很友好的。相比之下,後麵跟上來的家夥實在是眼熟得醒目。
“養狗當然要選聽話的啦。但是不要被表象蒙騙了,對外人會咬得很凶哦。”
乙骨輕輕問你:“這是誰啊。”
你轉過頭:“禪院家的人。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歌姬老師看起來也不是很歡迎,她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在這裡。”
“家裡有小輩第一次參加交流會,來看看不是應該的嗎?”金發男人說,目光有些惡意地掃過對麵的隊伍,能明顯看到一個和真希長得很像的黑發女生垂下了頭。
“畢竟是沒有什麼天賦,本該呆在家裡燒水做飯的女人。如果咬不過彆人的狗,就沒有繼續出來丟人現眼的必要吧?”
你手上還拉著乙骨,沒忍住自己先開口了:“這樣評價彆人太過分了吧?”
“嗯,我沒有說是哪條狗啊,應得很快啊。”禪院直哉說,轉過身來,和之前見麵相比,這次臉上帶著更明顯的不屑和厭惡。
“好了,直哉君。”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走過來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沒必要在此多費口舌。”
“樂岩寺校長,”歌姬有些不安地說,“就算是家屬也不能乾擾現場。何況是對學生說這樣打擊的話……”
“直哉君是總監會派下來的裁判。”樂岩寺說,蒼老麵孔上的雙眼淡漠地掃了你和乙骨一眼。“何況他說的有什麼不對。五條悟不顧總監會的勸告,施恩早該被祓除的特級被咒者,收留來路不明的詛咒,讓他們成為自己的私兵,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嗎?”
真是過分啊,把刻薄的罵人話說得這麼厲害的樣子。你緊攥著乙骨的手,氣得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沒辦法立即說回去,國文課果然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