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午後。
“讓我確認一下,你是隻有兩天活路了是吧。”祁成蹲下來,拍拍正惡心不已的淩央。
清明節已經過去了,他們隔天一早就從基地出發,飛到了西南的霧城,又一路大巴換小巴,終於到達目標小村落,要去的目的地是個小島,本來是手一揮的事,這位風年殘燭的少女非要坐當地人的擺渡。
“就是因為隻剩兩天了,得把沒做過的事做了啊。再說下去了不得過忘川嗎?到了底下再吐,被其他的鬼看不起怎麼辦?”淩央說完又深吸了口氣。
這竹筏經過改良,很大一片,底下又有皮筏,而且這位船家的功夫其實很好,所以她還沒有到要吐的程度,隻是非常難受。
祁成白了她一眼,站起來,隊員們互相確認了眼神,都各有心事。
“死不了。”淩央也站起來,瞅著氣氛有點凝重,“禍害遺千年,咱都長命。”她說完皺著眉頭看看蔣迫和午大慶,“他倆玄一點。”
“可彆,還千年呢,你想成為第二個藍夏塔亞嗎?”午大慶個子高,被嫌棄太過顯眼,全程都讓他蹲著,正憋屈。
藍夏塔亞,就是一直被念叨的未亡先聖,之所以說未亡,正是因為人家此刻正長眠於北郊,千年未死。那些奇怪的異獸,便是來自這位塔亞的夢魘,因為永晝的封印有隙,才被投放出來。
思想力可以做到的事,實在是無限。
“我想,我也想千百年後有這麼一群小年輕為我奔波操勞,我就隻管睡就是了。”啪一下拍死手上的小蟲子,淩央蹲下去撈了一波河水洗了洗。
“關鍵是,這波小年輕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就算是找到藍夏,你覺得基地敢叫醒她嗎?”祁成一邊說,一邊走到船頭去給船老大遞煙。
淩央搖搖頭,基地不敢,至少目前不敢,不然這件事無需拖到如今。但她不是很在意基地的未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未來。
再說她現在內心的疑團已經夠多了,董孝蓮想告訴她什麼?蕭寂口中更霸道的蕭家又是什麼意思?
想得腦殼都疼,甚至額頭上被黑影劃出來的包也一陣陣地炸,她朝陸霄喊了一聲,“你怎麼不說話啊?”
隊長不說話很正常,甚至蔣迫不說話都算正常,可陸霄不發一語,從未有過。
他現在的眼神居然可以談得上穩重了,“我在想,你死了,我分你點什麼好。”
淩央湊過去,壓低聲音,“彆要手辦,他們都不要的,等最後你直接撿走就是。”
“有道理。”陸霄點點頭,抬手摁了摁眼前這顆頭上長包眉骨開裂的腦袋,“但我目前還是希望你彆死。”
嗯了一聲,算是安慰過陸霄了,淩央往蔣迫那邊蹭去。
“大佬,我臨死之前能不能聽你一句啊啊啊啊”蔣迫手上那是什麼就往自己嘴上捂,她扭頭一躲,這什麼?
這是一張熱乎的蔥油餅。
“彆死死死掛嘴上,不許死,不會的。”蔥油餅的主人站起來,不理她,也往船頭那邊去了。
淩央咬了一口餅,想到了什麼,將餅往上一拋,再用結界力拖住。
她坐著,位置在簡易船艙的後麵,剛好於陰影中,不太顯眼。
她和祁成在霧城已經試過了,結界力是可以使用的,也就是說,被揭了封印的永晝,位置很南,和很北的那一半,將影響範圍拉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