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去皇陵的路嗎，我指的是捷徑之類的。”淩央打聽了一句，既然這些孩子本就是為了進去而準備的，或許知道點什麼不為人知的通道。
沙薑卻很快搖了搖頭，“誰會想有一條通往墳墓的捷徑呢？”
“......”淩央真想把這孩子片了丟到砂鍋裡燜雞。
她懶得關心沙薑這麼下去會營養不良，也不想告訴這孩子他等的雪姑姑已經被撈走了，他還很小沒錯，性格缺陷大概也不是先天的，但淩央並不覺得沙薑可憐。
也沒空想想得怎麼引導改造才能拯救他，就算現在麵前排了三百個饑寒交迫的難民，淩央都大概隻會撂下一句彆擋路的狠話。
更何況沙薑又不無辜，他成長環境惡劣，值得同情，可能在罪魁禍首甩手走人之後，還聽從唆使，下手燒毀自己的同伴，這種心態，也就淩央才敢跟他在同一幢建築裡待上一晚。
“唉......”她忍不住哀嚎一聲，這裡好安靜，今天好安靜，她才不要這輩子都這麼安靜呢。
沙薑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我在反省自己的愚蠢。”淩央隨便找了塊地坐下，她這一趟實在是太沒計劃性了。自己剛經曆過投放，負了傷，精神狀態也不怎麼樣，卻還打算就這樣去一個無人生還的地方。
她自己想送死倒無可指摘，可她手上還有隊友的命呢。
沙薑已經把手裡的巧克力吃光了，他好像也是個沒有計劃性的家夥，拿到了就吃，沒有了再要，“能再給我一塊嗎？”
淩央把手伸進包裡拽出了一袋零食丟給他，這些占地方的東西是她在酒店收拾的時候隨手塞進去的，“我問你啊，就你住在這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你們的人或者其他的家夥，進皇陵裡去？”
沙薑點了點頭，拆開手裡的食物包裝，但是動作太大，不小心掉了一塊在地上。
“探過路，沒進去的也有，不過你想問路線的話，都被他們帶走了。”沙薑蹲下來，撿起地上的餅乾塞進嘴裡，連吹一下灰都省了。
像極了**歲時在大街小巷亂竄的自己，但淩央沒有午大慶那麼善感，她是跟這種人一起長大的，內心本就不夠細膩。
“他們搬到哪裡去了？”她自己也弄了袋麵包就著牛奶吃了起來。
沙薑的臉色黯了下去，他不知道。
“雪姑姑沒跟你提，還有另一個據點之類的嗎？”淩央不死心又問，她想知道歸墓或者地骨在哪裡，也想知道陳家岑把向灼和其他孩子帶到哪去了。
腦子裡某一簇流波扇了自己一巴掌，責怪她現在還有空關心彆人。
沙薑吃著餅乾不答。
“啊老娘要瘋了。”淩央屯屯屯幾大口把牛奶一口氣喝光，打了個嗝，往後一靠。
沙薑大概沒少見過瘋子，一點也不好奇，轉身抱著那袋餅乾走了。
他上了樓，整夜都沒有再下來過，淩央也不折騰了，無論是人還是腦子，都在步入未知之前歇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