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但不在北郊,我確定。”蕭淨平靜地回答,他很少對彆人有如此耐心。
“什麼意思?”淩央像是咬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不肯鬆開。
“本是一體的東西,就算一分為二了,也沒有分開存放的必要,不是嗎?那為什麼我們隻找到了一半呢?”
隻能是因為另一半根本就不在那個地方。
“不對,那是因為另一半曾經被帶走過,後來蕭常又把它拿回去了。”淩央記得午家外婆說過的故事,但蕭淨作為蕭家的家主,不可能不知道這一段發展。
“噢,所以呢?拿回去了,卻不放回原位嗎?”像是兩把球拍總會放在一塊,像是杯蓋總會離杯子不遠,一半的永晝,不存在跟另一半在一個地方卻藏了到了不同位置的必要。
隻要它在附近,結界手稍微一感知,就能知道它在哪裡,但北郊叢林並沒有另一份永晝反應。當時官方的解釋,說的是因為那一塊永晝正處於封印的狀態。
可如今他們知道,處於封印狀態的明明就是蕭絡手上的這一塊,而造成初期異變的那半塊石頭,一直都沒有被找到。
“按你這麼說,另一半永晝被找到的希望不就更渺茫了?你們蕭家不打算重落封印嗎?”淩央賭氣反問,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你彆誤會,對於蕭氏來說,修不修補封印都可以,我們不積極參與,也不拒絕幫忙。”蕭淨輕鬆做出了回複。
“蕭叔叔,我真的沒辦法了。”淩央又喊了蕭淨一次。
蕭淨卻不是一個會鼓勵彆人的長輩,“那你早些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吧,洛安邦對你做的事情,祁成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向旁支的族人了解過大概會是哪種藥劑,他們說你的精神狀態,少則三年,多則十年,總會徹底崩潰的。”
“我不姓蕭,做不到隻考慮自己。”淩央咬著牙回答。她已經沒有力氣反駁關於洛安邦的任何指責了,也沒有精神去質疑蕭淨為什麼就那麼輕鬆地懷疑起了他的好友。
她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隻知道這幾個人要是回不來,不用三年十年,她馬上就會崩潰。
“我姓蕭。”蕭淨說完直接把通訊掛了。
他姓蕭,願意救你,願意答應你再救一個,已經很難得了。
淩央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要求蕭家救人很過分,但再過分的事,隻要有用,她都會去做。洛曉上前遞給她一杯熱茶,這大概也是個不會安慰人的姑娘,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成功出聲。
“你們去歇著吧,謝謝。”淩央接過茶杯,走到隊友們跟前一一查看他們的情況。
自進入這個四麵白色的空間以來,她都不敢去靠近躺在那裡的隊友。
她在逃避,在拒絕接受他們全都一動不動的事實,可她必須接受,因為現在站著的隻有自己了,這群家夥能依靠的僅剩下她了。
接受事實,才能改變事實。
“蕭絡。”淩央一一越過隊友們,走到最後一個鋪位,蕭絡正站在那裡,躺著的是午大慶。
這大個子長了一張與實際年齡不符的麵孔,還為了顯得穩重,續了一下巴的胡子。這張三十歲的臉配合著他有些天真的十三歲性格,其實非常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