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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萬一,他得讓自己能被查到的行程看上去正常一點,那種跑到沒人去的深山老林設置結界的行為實在太過明顯,所以亞久一般都是靠雙腿行動。

反正隻要他想,真的跟車賽跑倒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是有點費腿。

不過這次他是有正規調令的,他的新宿舍也在那邊,所以這次偷懶是完全合理的。

出租車司機在山腳把他放下,離開之前還提醒了一句:“前麵那座山好像是私人所有的,而且聽說裡麵時不時就會發出巨大的響聲,您平時最好不要靠近那邊。”

亞久對他笑了一下,回了個好的。

等出租車開走後,他火速靠自己強大的身體能力開始爬山。

雖然也不是說所有的設置點都要安在深山老林,但那種要經過長時間準備、還要畫上花裡胡哨魔法陣的儀式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在市區或者有人的地方舉行,所以除開地理位置特彆、周圍完全沒有可以補充魔力的地脈的設置點以外,巫師也隻能選這種深山老林。

說起來,因為舞島市有一片很長的海岸,而巫師設置的魔法陣群要儘可能的把整個舞島市包住,亞久之後可能還要潛到海底去設置魔法陣。

“要不還是直接畫在防水布上帶下去吧”人類可沒有辦法在海底憋氣兩三個小時還同時進行體力勞動啊,他沉吟了一下,覺得把氧氣瓶也帶下去應該比較保險,雖然他完全不會用。

巫師一邊走神,一邊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上移動。

“這不是阿庫提亞嘛~?你居然沒在加班有時間到高專來玩?不會是終於忍不住直接把你上麵的老家夥宰了吧!嗯?”

接近山頂的時候被天降白毛攔住了,不過鑒於他一開口就差不多把人物關係和搭話理由講清楚了,亞久沒什麼波瀾的從東拚西湊的記憶中找出一點惡魔半身對這個男人的描述。

“五條悟?”

“嗯嗯?對哦,是最強的五條悟大人哦~那你又是誰啊,為什麼看起來跟阿庫提亞一模一樣?”

五條悟勾起一邊眼罩,又看了亞久一眼。

“哦,也不是一模一樣,畢竟你是個小矮子嘛。”

嘖。

亞久在心底譴責了一下不靠譜的惡魔,居然都沒有把他的事情告訴五條悟,一邊擺好架勢。

畢竟對麵的大號羽毛球看上去想要先跟他這個“冒牌貨”比劃比劃。如果是麵對咒術師的話,用魔法應該也不算犯規。畢竟就巫師聽說的內容來看,五條悟屬於那種極少數可以跟非人類硬杠的天才,他說的最強應該真的不是自誇。

【阿庫提亞·D·卡洛斯:你應該知道我能聽見你在想什麼的吧】說誰不靠譜呢!

【二階堂亞久:你也不看看現在這個準備揍人的羽毛球,為啥不跟他介紹我啊。】

惡魔阿庫提亞·D·卡洛斯和人類二階堂亞久畢竟是同一存在,雖然因為人類的硬件問題沒辦法完全跟惡魔同步,但惡魔想要同步巫師的記憶或者和巫師單線交流還是很容易的。

就是在外界看來情況會稍微有點詭異。

比如在五條悟眼中,麵前的小號“冒牌貨”就像突然掉線了一樣,眼中的高光也消失了。當然,他擁有的六眼可以看清更本質的事物,所以麵前人的靈魂縮進身體內部的畫麵也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阿庫提亞·D·卡洛斯:我跟他講過啊!不靠譜的是五條悟好吧,你就不能更相信你自己一點嗎?!】

【二階堂亞久:就是因為我思考了一下發現這是我自己乾得出來的事才譴責你的啊!】

【阿庫提亞·D·卡洛斯:好像也是。算了,你等一下,等會夏油傑過來就好了,他應該記得。】

不知道為什麼巫師和惡魔進行了一場完全無意義的爭論,最後決定等夏油傑來解釋了。

第036章 第 36 章【倒v】

“哈嘍?”

這時候五條悟也發現了小個子巫師大概是真的跟他認識的惡魔有什麼關係, 畢竟靈魂都是一模一樣的嘛,不過他還是習慣性嘴欠一句。

“打不過五條悟大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倒也不用為此羞愧啦, 快出來。”

說著還自來熟的想要敲敲亞久的腦袋。

其實本來是準備敲肩膀的,但這個海拔差稍微有點為難五條悟,於是他愉快地轉而向毛茸茸的粉色腦袋伸出手。

“悟。”

五條悟的大手搖搖晃晃幾下, 最終還是懸停在亞久頭頂, 沒有真拍下去。

他選擇先回複趕來的摯友。

“喲, 傑。剛剛不是說有我一個人解決侵略者就夠了,不想過來湊熱鬨嗎?”

“那也得是在確實有侵略者的情況下吧?阿庫提亞不是放了一些東西在這,說最近有人來拿嘛。雖然從後山進來確實讓人沒想到就是了。你好,我是夏油傑。”

夏油傑向不知什麼時候回過神來的亞久伸出手。

亞久也笑眯眯的跟他握手。

“你好,我是二階堂亞久,叫我亞久就好。”

雖然亞久也沒想到自己隨便找個點布置結界都能竄到高專後山來, 但這事就不用說了,正好他還能把提亞給他們準備的畢業禮物帶回去。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巫師,教出來的那幾個剛入門的新丁水平就更不夠用了,好歹把這些裝備帶回去, 給他們加點buff。

不過在彆人的私有地上就沒辦法直接布置結節了, 更何況正主都已經找上門了, 亞久思考了一下, 決定征求一下地主的意見。

“夏油先生, 我想問一下, 你們對提亞和我的事情了解到什麼程度呢?”

夏油傑笑了一下, 先是說道:“被和阿庫提亞有同樣一張臉的你這樣叫總覺得很奇怪, 不如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然後才回答亞久的問題,“應該全都說了吧?地獄的事情, 你們是同一存在的事情,姑且還有拯救世界的事情。”

兩人默契的忽略了五條悟在背景裡“什麼什麼?阿庫提亞那家夥居然撇開我單獨跟傑講悄悄話嗎?!”的聲音。

“這樣啊,那事情就好說了,我可以在高專後山布置結界嗎?”

這時候伊達航他們應該剛到家休息,亞久於是沒在聊天室喊話,而是啟用了剛剛的私聊頻道。

【二階堂亞久: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原來我是不太能保守秘密的類型啊,雖然無所謂。不過像這樣把我們要拯救世界的事到處說感覺也有點微妙,這就是景光經常說的腳趾扣地嗎?】

於是夏油傑也目睹了巫師與惡魔的交流現場。鑒於夏油傑沒有五條悟那全能的六眼,他隻能看到麵前的小個子巫師問出能否在高專後山布置結界後就盯著沒有高光的雙眼直直的盯著他。

威脅?從惡魔變成人類之後兩者之間居然會產生這麼大的差彆嗎?

夏油傑挑了挑眉。

【阿庫提亞·D·卡洛斯:不對吧。哪都不對啦。】

【阿庫提亞·D·卡洛斯:拯救世界的事是最近才說的。你看,我把你們的畢業禮物放在高專了嘛,我姑且跟他們說會有年輕警察去取。】

【二階堂亞久:唔,等他們有時間過來至少要到入職後了呢,確實是年輕警察沒錯啦。但是這跟你把薩提洛斯那件事說出去有什麼關係嗎?】

【阿庫提亞·D·卡洛斯:我們兩個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嘛,五條悟又有能看清本質的六眼,看到我們靈魂一樣肯定會問的。】

【二階堂亞久:那聽起來確實有點煩誒。】

【阿庫提亞·D·卡洛斯:對吧?所以我就提前解釋了。但是如果要解釋你是我這件事情的話】

已經是光聽著都覺得麻煩的程度了,簡直夢回遊樂場。不過這下亞久也能理解阿庫提亞把一切都告訴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的原因了,反正阿庫提亞判斷這兩人可信的話亞久肯定也會作出一樣的判斷。

之後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了,社畜的一天可是很繁忙的。

於是亞久靈魂歸位後第一時間就發現惡魔的兩位咒術師朋友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一邊還在小聲嘀嘀咕咕。雖然聲音再小也逃不過巫師強化過的聽覺就是了。

夏油傑:“人類這個種族真得這麼厲害嗎?能把那樣的(懶鬼社畜)惡魔變成現在這種(會玩陰謀詭計的)人類?”

五條悟:“說不定是阿庫提亞自己變異了?本來那家夥就隻是怕麻煩吧,隻是威脅的話又不用怎麼動腦子,是傑對那家夥的濾鏡太厚了。”

亞久:?雖然沒聽懂在說什麼,但聽出來是在罵我沒腦子了。

亞久試圖為自己正名:“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在威脅誰?”

但是遭到了眯眯眼的反駁:“不可能。本來說得好好的,突然沉下臉緊緊盯著對方,”夏油傑還勾起邪魅的笑,繪聲繪色地模仿了一段:“‘那事情就好說了,我可以在高專後山布置結界嗎?’,這難道還不算威脅嗎?”

然後被羽毛球火上澆油似的起哄了:“沒錯!肯定是威脅!”

【二階堂亞久:你在哪撿朋友的啊,真奇葩啊——可以揍嗎?】

亞久看出來這兩個人是在逗他,想了一下,隻覺得一樣的事情自己的同期們做起來就讓人想要微笑,但這兩個人做起來就讓人想要暴揍他們一頓,不禁感歎了一下人和人之間的差彆。

【阿庫提亞·D·卡洛斯:請便。講老實話,我也經常這麼想,而且一撿一對,是不是我以前壞事做多了遭報應啊。】

【二階堂亞久:真不容易啊,社畜。】

【阿庫提亞·D·卡洛斯:還好啦,一如既往的事。對了,你之後要在這個片區滯留一段時間對吧?估計還會跟高專的人員碰麵的,我把咒術師相關的記憶同步給你好了。】

【二階堂亞久:ok】

亞久的記憶成分本就比較特殊,每次死亡之後都隻會將必要的部分保留下來,多出的部分就存放在阿庫提亞那裡,所以他對這種流程已經很熟悉了。

簡單梳理了一下阿庫提亞與咒術師的相遇,用亞久的話來說這是什麼?咒術師。救一下。這是什麼?咒術師。救一下。這是什麼?咒術師。救一下。

明明惡魔隻是普普通通走在路上,普普通通的抓捕驅魂,居然也能在日本境內接二連三的碰到咒術師,再一問,還都是認識的。一來二去,給惡魔留下了“咒術師是一種人丁稀少的高危職業”的印象。

雖然也沒錯,但人丁稀少這一點咒術師自己就要負一半責任。惡魔實在不能理解怎麼會有決策者故意下令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不過在這一世亞久為了實行計劃去學了魔法之後被這些人放狠話威脅結果被由梨全部打昏丟在院子裡玩堆堆樂之後,他就不覺得奇怪了。

咒術界的高層大概是笨蛋吧,和薩提洛斯差不多的。惡魔這樣想。

畢竟連魔法和咒術都分不清,還會用“你也不想你妹妹受到邪惡的咒靈襲擊吧?”來威脅千年前在神魔大戰中當過戰爭英雄的前惡魔,想想也不會是聰明人吧?

那之後亞久跟由梨搗鼓了能讓幻覺長時間生效的道具放在家裡,把整個房子隱藏住了,畢竟總被這種凶神惡煞的老頭子找上門不太符合他們不想變得顯眼的初衷。

三兩下梳理好記憶的巫師不打算跟年齡還沒到(惡魔)零頭的欠揍小屁孩計較,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甚至還沒有這一世的亞久大。他歎了口氣,解釋道:“五條應該能看到的吧?我在跟提亞講話。”

雖然覺得阿庫提亞的人類半身應該確實不是在威脅他,但也沒想到摯友居然在明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還跟著起哄,夏油傑一時扭頭又去看五條悟,隻看到他瘋狂上揚的嘴角。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連這都沒看出來吧~”

夏油傑:#

五條悟:我不隻要惹你們哪一個,我要平等地惹你們所有人。

最後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兩位咒術師不負眾望地打起來了。

亞久:這招啊,這招叫禍水東引

“你們倆都當老師了也一點沒變啊,不會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也突然打起來吧?”

打也打過了,雖然動靜大了點,但高專的學生們都習以為常了。這會兒稀稀拉拉幾個人坐在食堂裡吃飯,五條悟還順帶把家入硝子從醫務室扒拉出來了,雖然遭到了對方的嚴正抗議。

“怎麼會。”這是試圖挽尊,展示自己很靠譜的夏油傑。

“沒錯!”這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挺驕傲的五條悟。

結果他們兩個又差點打起來。

“彆管那兩個笨蛋了。不過你這個樣子,倒是真的跟惡魔時期很不一樣。”家入硝子從五條悟的口袋裡順出兩根棒棒糖,遞給亞久一根。

“也沒有那麼不一樣吧?解剖起來大概也跟普通人類一樣哦。”

第037章 第 37 章【倒v】

“也沒有那麼不一樣吧?解剖起來大概也跟普通的人類一樣哦。”

“彆嘲笑我了, 我也不會看到你就想解剖看看好嗎?”

“呀,隻是覺得硝子跟由梨一定很談得來。那麼,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 煙酒都戒掉了,也有保持良好的心情。”

“那就好,有什麼事就讓那兩個笨蛋去做吧。硝子開開心心最重要啦。”

這倒不是亞久在吸收完阿庫提亞的記憶之後無師自通了撩妹什麼的, 而是出於職業病。

眾所周知, 驅魂會選擇內心有空隙的女孩子選擇寄生, 而咒術師又是一個很容易積累壓力的職業,所以阿庫提亞每次遇到認識的女性咒術師都會忍不住多叮囑兩句

飯後不知道為什麼先是被兩位不怎麼靠譜的年輕高專老師叫去跟學生切磋了一□□術,又到某人的教室宿舍去試了一下新發售的遊戲,最後被五條悟領到醫務室去圍觀(打擾)家入硝子工作,遲遲沒能開始做正事。

要不是亞久清楚這三人都不是會在意他布置結界這件事的人,他幾乎要認為自己遭到了什麼隱晦的拒絕。

就他所知, 隻要不對高專的人動手,這幾位剛入門的不靠譜教師都很好說話,要說有誰會介意這件事,也許那些笨蛋高層會介意吧?儘管他們連他要設置結界的目的和結界本身的作用都不清楚。

巫師暗暗地想著。

“對了, 你之前說要在後山設置結界, 是跟驅魂相關的?還是跟拯救世界相關的?”儘情玩鬨一陣之後, 被家入硝子趕出來的夏油傑終於想起了這件事, 於是隨口問道。

“是後者吧?驅魂要是那麼容易被限製也就不至於滿世界泛濫了。”

雖然五條悟可以用六眼分析驅魂的能量波動, 再將自身的咒力轉化為配套的能力體係將之殲滅, 不過這個方法對寄生之後的驅魂就無法發揮作用了, 又不能將宿主一起轟飛。

這個事實讓基本上沒什麼事做不到的五條悟很是鬱悶了一段時間。

因為這之後靠話療將驅魂從宿主身體裡逼出來的環節他更談不上擅長, 以往遇上了都是由其他人出手解決的。比如很能忽悠人的夏油傑,比如雖然表情冷淡但男友力遠高於同期帶給人安心感的家入硝子, 比如靠譜的金發後輩和小太陽一樣的黑發後輩。

最重要的是,等他把驅魂轟飛之後,還要接受同期們輕蔑的視線洗禮(五條語),簡直不能忍。

“算是吧。因為得知了終局之戰的大概時間,在那之前想要在周圍布置上結界,把戰場控製在舞島市。”

“這樣啊。雖然我和悟是無所謂,不過這件事得報告給校長或者天元大人吧?”夏油傑托著腮看了一眼薨星宮的方向,現在回想起來的話,那裡差點成為他整個人生的分歧點,也是第一次和阿庫提亞見麵的地方。

亞久也學著他的樣子看了一眼薨星宮,除了再一次對這地方的構造感到無語以外,也沒什麼彆的感想。他想了想,感歎道:“不過當年那個夏油現在居然會提到‘拯救世界’都感到羞恥誒,中二期已經過了嗎?”

說到這個,五條悟也來勁了:“對吧對吧?明明那時候滿口‘保護弱者’的正論呢,現在與其說是中二期過了,不如說有點過頭了吧?感覺變得像是阿庫提亞那樣的疲憊社畜了。”

五條悟(再一次):我惹你們所有人。

夏油傑:#

雖然一副隨時要跟兩人打起來的樣子,但好歹是忍住了。夏油傑歎了一口氣,還是開口對亞久解釋:“托你的福,要不是那時候被你按頭跟他們認真地談了一次,我現在肯定不會在這當老師吧。雖然我仍然無法確定現在走的路是正確的,”但悟理想中的那個未來,我這次也想去看看,三個人一起

夕陽、微風、平時內斂彆扭的青年真情流露,要說的話也是非常煽情的時刻了,可惜某個吃ky長大的五條悟提前察覺到夏油傑要表白了,於是特地扯掉了黑色的眼罩,試圖用那雙閃亮的六眼近距離(指懟臉)記錄這一刻,然後理所當然成功地跟惱羞成怒的夏油傑打起來了。

雖然在打架,還把周圍轟的到處都是坑,但是看著笑得像傻子一樣五條悟和夏油傑,亞久歎了口氣還是決定隨他們去。

不過結界的事情可能就要重新考慮了,倒不是怕咒術界高層找茬之類的,主要是原本寬敞的高專後山放在這倆人麵前就有點不夠看了,一天怕不知道都要被犁個幾遍。附近有沒有什麼穩定一點的地方呢

突然,亞久靈光一閃。

剛剛還被他嫌棄過的薨星宮就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嘛!雖然在惡魔和開了靈視的巫師眼中,那地方就隻是在地下挖出的一大塊空間,不論地麵上的機關多麼精巧,都明顯得很,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啊。

尤其是咒術師裡也隻有五條悟能通過六眼分析出地下有東西,那麼擁有彆種能力的人大概率也看不到。雖然惡魔是能看到的,不過惡魔比較缺心眼,也不太聰明,大概率是沒有關係的!

“我去一趟薨星宮!”亞久跟打得火熱的兩人打了個招呼,也不管兩個人有沒有聽見,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等真到了據說沒有人能在天元不允許的情況下進入的薨星宮機關前,亞久才開始思考,雖然他在惡魔之中顯然算腦子比較好的,在人類之中應該也不算差,不然也搞不成發明,但是在解謎上仿佛半點天賦點也沒加上。

即使在個個都有一手的同期們熏陶下,亞久也沒能學到一星半點,最後隻能將原因歸於用的不是一套常識所以沒辦法產生同樣的聯想。

正在他猶豫是隔空呼叫五條悟和夏油傑(因為沒有電話號碼所以隻能用魔法)還是直接將薨星宮的天花板打穿時,也許是處於地底的天元感受到了他的殺氣,不斷變換的門停了下來。

亞久走進了停在麵前的門

等到不靠譜的高專教師們終於打儘興了,小個子巫師早已消失不見了。

“咦?剛才他是不是說要去找天元?怎麼,難道跟天元在一起比跟我們在一起還有趣嗎?”打著打著真的興奮起來,最後把周圍一片全毀了的五條悟亮著眼睛說道。

夏油傑擦了擦汗,一邊指示咒靈去把之前丟遠的外套找回來,一邊回答五條悟的問題:“大概是找天元大人商量結界的事情吧?”

五條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最後以平靜的語氣調侃摯友:“傑就一點都不擔心亞久?姑且是去見那個‘天元大人’哦。”

夏油傑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五條悟,隻是語氣輕鬆地說著:“這樣說著悟不也沒在擔心嘛,雖說不是惡魔了,但畢竟是那個阿庫提亞嘛。”

“哈哈。說的也是。”五條悟笑了一聲,這次是肉眼可見的愉快,“晚上再去哪裡玩吧,等亞久把事情辦完,再把硝子叫上。”

“好啊,他難得過來,不喝到天亮怎麼能放過他呢!”

還在薨星宮內的亞久猛地顫抖了一下,他左顧右盼了一下,沒有發現寒氣的來源。

最後決定記在五條悟頭上。

問就是巫師的直覺。

五條悟:阿嚏!

夏油傑:也妹聽說裹著無下限還會感冒啊?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想要在你的薨星宮裡畫個魔法陣,來開展大型防禦結界!”

“”

“”

天元跟亞久大眼瞪小眼了一會,顫顫巍巍地開口:“你一共到我這薨星宮來了兩次。第一次,你張口就問:‘你是不是吃人啊?’。第二次,也就是現在,你上來就要在我的房子裡搞破壞?”

你看這乾的是人事嗎?

“嘿嘿,硬要說的話,我也可以是惡魔。而且你這個時候把我放進來,不就是覺得我可以幫你嗎?”

亞久眼底泛起金光,在那雙眼中倒映出的靈魂已經明顯是不屬於人類的其他東西了。

“而且我也不白占你地方啦,不僅可以幫你加固薨星宮的防備,現在還附贈一個力所能及且不違反本人意願的要求哦。”

“星漿體”

“不可能哦,”亞久表情不變,笑眯眯地反殺:“不過老爺子也變得會開玩笑了啊,明明變成這種樣子之後星漿體已經沒用了嘛。”

“老爺子也輪得到你喊?明明”

“現在是青春靚麗男青年啦(超大聲),就我這長臉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哦~”

兩人又插科打諢了一陣,最後天元捏著鼻子看亞久畫完了魔法陣然後客氣地把他請回了地麵上。

雖然天元表現得像是不太情願,但這結局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很好的了,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之後,他就能被“咒靈操術”控製了,雖然理智上告訴他夏油傑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出手,他也沒有暴露,但食物鏈上的天敵每天在頭頂上走來走去也屬實不是什麼美好體驗。

現在亞久承諾會幫他加固薨星宮的守備,他能在薨星宮待到天荒地老。而且還有一次指使惡魔的機會可以當免死金牌,已經很不錯了。

第038章 第 38 章【倒v】

正式入職之後的生活對巫師來說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甚至基於巫師那玄而又玄的直覺, 即使隻是最基礎的日常巡邏工作,亞久溜達時也總會逮住一兩個小偷或者當街搶劫的混混。一時間亞久負責的巡邏路線上犯罪行為驟減,大家都知道轄區新來的娃娃臉警察打人是真的很痛。

休假的時候亞久要麼在布置結界, 要麼在做布置結界的準備。同期們有時候也會來幫忙,大多是亞久必須出無法靠步行到達的遠門時,他們來幫忙帶路。

因為大家都不在一個部門, 休假很難湊到一起, 通常是由外勤工作比較少且休假日期穩定的爆處雙子星中的某一位或者兩位一起陪同, 像伊達航這樣負責處理刑事案件忙起來甚至數個月都沒有休假的業務繁忙的警察雖然也想出一份力,但東京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屬實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至於跑去執行秘密任務的降穀零跟諸伏景光,那更是自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巫師這裡露過麵了。據兩個當事人所說是在進行一定時間的封閉訓練,好像也沒有被分配到一塊的樣子,不過因為兩個人個人時不時就會在聊天室裡出沒,要說寂寞或者類似的情緒, 倒也沒有。

再來就是,因為轄區的警署離高專也很近,有時候高專的人也會順路過來看看巫師。大多數時候是帶著學生們的夏油傑和不知道是不是把學生們弄掉了的兩手掛滿甜品的五條悟。

家入硝子一般是不會來的,雖然已經不像以前一樣連一個人出高專都要上麵的人點頭, 但沒有自保能力的反轉術師獨自出門很危險這件事她還是清楚的。不過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亞久打電話, 然後亞久就會在下班後提著買好的食材和飲料去跟她們約飯。因為家入硝子戒酒了, 夏油傑通常會配合他們, 所以大家都會喝果汁類。

有時隻有兩個人, 談些生活近況, 家入硝子會帶著淺笑抱怨一下兩個不靠譜的同期又惹出什麼事了。有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會加入, 這種情況下局麵最終會以五條悟耍寶告終。後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 學生們、夜蛾校長、校長養的熊貓,還有出任務回來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最後反而顯得像是臉嫩的巫師也成了高專的學生一樣, 完全融入了環境。

因為同期們入職之後曾經的事故體質仿佛成倍增強了一樣,平均每天都要碰到兩三個案子,認識的咒術師們一個個也都不讓人省心,也許還有一點點在遠離市中心的轄區當片警的日子過得太無聊了的原因,總之巫師把這些人的名字都挨個加入了每日占卜名單,並試圖在這方麵整點花活。

於是在抽時間搗鼓了一周後,名單上的人大都收到了巫師出品的占卜手賬,會在每日早晨自動播報當日運勢、幸運物,以及概率出沒的巫師本人的評語。

甚至連某兩個應該在封閉基地裡訓練的警察也在某天睡醒時發現枕邊多出了一本手帳。

降穀零直呼這算個屁的封閉式訓練啊。

諸伏景光則是垂眼笑了一下,然後把東西仔細地收好了。

雖然巫師的審美還不錯,但鑒於手賬本的設計摻了部分巫師的惡趣味,簡單來說就是參考了市麵上的女高中生喜歡的類型。

大部分收到禮物的人都接受良好,隻有鬆田陣平對著手上的淺色手帳本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硬生生的把向巫師抱怨的話憋了回去,最後捏著鼻子把手帳本收好了。

即使抱怨最後也會被巫師神奇的腦回路或者裝無辜的表情擋回來,鬆田陣平再清楚不過了,於是乾脆躺平。

但是他對著萌係手賬本做心理建設的樣子,驚掉了辦公室一眾同事的下巴。

再加上萩原研二完全不掩飾他對新拿到的禮物的喜愛,時不時的就要把與他眸色相同的手賬本拿出來炫耀一番。

鑒於大部分的警察都會隨身攜帶手帳本用來做筆錄,即使爆處也不例外,畢竟東京這犯罪率會發生什麼真的說不準,他們偶爾也會在現場或者乾脆休假時客串一把刑警。

於是一時間,在爆處雙子星的帶領下,整個爆處都開始用萌係手帳本了。

【鬆田陣平:你看看你都乾了什麼事!(痛心疾首.jpg)】

【二階堂亞久我都還沒找他們要版權費呢,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黃豆撓頭.jpg)】

【萩原研二難道不是因為小亞久偏心,把小陣平的手賬本做的特彆、特彆可愛嗎~?】

沒錯,雖然大家都拿到了手賬本,但隻有鬆田陣平手上那本是鮮亮的猛男色,俗稱芭比粉,封麵上還特彆裝飾了一些亮片和貼紙。本來就是巫師為了找樂子加那麼一點點關心做出來的產物,要是所有人都高興地接受了不就沒意思了嗎。

亞久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鬆田陣平和降穀零會給出一些有趣的反應,於是單獨在這兩人的手賬本上做了些精巧的設計,還參考了作為現役女高中生的二階堂由梨和馬上就要升入中學的鯰川天理的意見。

果不其然,亞久高興地翹了翹嘴角,對鬆田陣平發問:

【怎麼樣,喜歡嗎!我特地為你做的!】

巫師的語氣甚至聽起來該死的真誠。

鬆田陣平猛地捶了一下桌子 ,鑒於他現在沒辦法立刻衝到巫師身邊跟他真人battle,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後抓住了正看熱鬨看得高興的幼馴染,露出了和善的微笑:“hagi,你跟我來一下。”

【伊達航:居然能從腦內交流聽出鬆田的怒氣了,了不得啊亞久。】

【二階堂亞久:嘿嘿~】

至於降穀零那邊就又是另一種情況了,畢竟之後要去執行任務,總不好在這方麵太過顯眼,於是參考了由梨的意見做成了稍微成人一點的款式,雖然亞久覺得成品稍微有點過火了,不過想想那是妹妹的建議,就放任了。

降穀零:這、這、這不是誒死誒木主題的嗎?!

降穀零、降穀零實在是沒有敢在聊天室裡喊這句話,他怕和亞久一起社死,而且以巫師那神奇的腦回路會不會覺得社死都不一定,到時候說不定隻有他一個人腳趾扣地。

他皺著眉頭盯著枕邊突然出現的道具,屬實是覺得上手拿都是煎熬,但至今為止巫師給的魔法道具就沒有沒用的,實用主義者在心裡天人交戰了一番還是伸手拿起了這個燙手山芋。

一張看起來是夾在扉頁的紙條從中掉了出來,上麵是巫師的字跡:“禮物果然還是應該要讓人高興呀,就算是我偶爾也會覺得由梨的喜好有點超前了,所以下麵是將封麵的設計換掉的方法,請見習巫師降穀零按照步驟操作喲!”末了還畫了個笑嘻嘻的鬼臉。

降穀零照著步驟使用了魔法,手賬本瞬間就大變樣,外表變成了非常樸素的樣子,也是他在警校時期最常用的那一款。他沒忍住笑了一下,然後打起精神去迎接新一天的訓練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亞久把周邊需要布置結界的地方全部跑了一遍隻能在休假時到更遠的地方去布置結界之前,他終於要調崗了。

這次的目的地是仙台,雖然實際沒有去過,但他隱約記得那邊的地形應該是有很多山的,也就是說,又是一個布置結界的風水寶地。

不過在此之前,他看了看今天的占卜結果,抬手隔空在萩原研二的手賬本上寫上評語:記得穿防爆服!要是你因為自己的疏忽死掉了,我和提亞可是真的會走後門讓你轉生成嬰兒的,到時候你怕是就要叫我爸爸了!

占卜的結果怎麼說呢,要說危險吧又感覺沒太大危險。畢竟就上次難得伊達航有空,三人一起來找亞久玩的情況來說,同期們的體質變得比警校時期更加大猩猩了,現在還有魔法加成,感覺真的去跟大猩猩徒手搏鬥也沒什麼問題。

危險的預兆隻有一瞬間,然後就平緩下來了。亞久更偏向於是萩原研二這個人原本記錄的命運是今天會有危險,而且是那種後果嚴重到會對自己產生重大影響的危險,但是現在前置條件變了,所以命運自然也就變了。

想清楚的一瞬間,亞久就感覺到自己開始胸悶氣短了,看樣子是猜對了,真的涉及到了命運生命力被抽取的反應才會這麼明顯,對生活應該沒太大影響,畢竟內裡是屬於惡魔的強勁靈魂,雖然隻有一半。

而且占卜結果說真要出了啥事有一半原因是萩原在自作自受,那就說明這件事其實是完全可以避免嘛。雖然這麼說,亞久還是讓提亞分了點注意力到萩原研二那邊,免得他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二階堂亞久:也沒辦法啦,隻要沒死能撈回來的方法很多,但真死了就隻能丟去轉生了。】

【阿庫提亞·D·卡洛斯:直接變成活屍的話還會有臭味,到時候像萩原那麼臭美的人會哭的吧。不對哦,那個魔法是不是被列為禁術了來著?】

【二階堂亞久:不知道。我現在用的又不是那個體係,人類巫師沒那麼大的魔力量讓死者蘇生啦。】

彼時剛剛起床彆說接到上司的外勤任務、甚至還沒開始洗漱的萩原研二:???

第039章 第 39 章【倒v】

本來手賬本作為很私密的道具, 一般也不會有人在沒得到同意的情況下去看彆人的手賬裡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奈何萩原研二早上剛起床還不太清醒,看到巫師語氣很凶的提醒就開始在聊天室裡嚎慘。

於是大家就都知道萩原研二今天大概率會遇到危險了, 劃重點,是可能會死的那種危險。畢竟一般的危險在巫師眼裡對大猩猩同期們都算不上什麼,尤其是他們現在還有魔法傍身, 大部分時候亞久最多調侃一句他們的“事故體質”。

如果萩原研二今天小心一點, 苟一點, 沒什麼事也就算了,在這種大家都知道他今天會出事的情況下但凡他受了一點小傷,等他傷好之後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亞久:怎麼會有人自己給自己挖坑啊?

巫師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乾脆放棄思考,背起背包坐上了前往仙台的列車。

等萩原研二洗了把臉終於清醒了一些,他也意識到了這下怕是要遭。實在是大家入職之後不太見得到麵, 於是比起在警察學校時每天都在一起現在在聊天室裡插科打諢的次數就大大增加了,他完全是下意識的就開始控訴巫師的過分行為。

先不說如果他受傷事後可能逃不過同期們的圍攻,單說知道了他今天有危險且隨時可能從自己的宿舍衝過來跟他“理論”的鬆田陣平就已經夠可怕了。

萩原研二看著鏡子裡沾著水的自己的臉,忍不住抖了一下。至於在接收到巫師的提醒之後還是會死的可能性被萩原研二輕飄飄地排除了, 好歹他現在也是會魔法的見習巫師, 提前知道可能會出意外還避不開的話也太遜了。

但是他還是決定今天要苟一點, 隻是單純的謹慎, 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被同期們圍攻。

下一秒, 他的宿舍門被敲響了。門外果然如他所料, 是一臉凝重的鬆田陣平。

雖然鬆田陣平如他想象的一般第一時間就來砸他可憐的宿舍門了, 但他的反映到和萩原研二預料中不太一樣。

他隻是沉默著盯著他, 然後把一瓶瓶藥水從剛才開始就鼓的不像樣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來,零零散散在萩原研二的桌上擺了二十來瓶, 然後言簡意賅:“喝。”

“等一下、小陣平,這都是你最近做的魔藥嗎?但是這麼多都喝下去的話,hagi的形象!就要毀在今天了!”

想想全都喝下去然後一整天不斷跑洗手間的場景,萩原研二就覺得窒息,他好歹也是瀟灑的爆處組新星,雖然平時插科打諢撒嬌賣萌的事都乾的不少,但好歹還是要麵子的好嗎!

鬆田陣平挑了一下眉,表情總算沒那麼凝重了。他輕飄飄的拆穿幼馴染:“你以為手賬本的事之後你還有什麼形象?還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事,你先把buff加上。”

當然不是鬆田陣平未卜先知提前準備了這麼多藥水,事實上,他的魔藥學最開始是除開巫師外五人中水平最低的,畢竟他的烹飪水平也可以說是接近於無。

奈何巫師看了看他形狀和構成亂七八糟的作業,隨口嘟囔了一句:“你把它當成拆彈不就行了?就是在一定的時間內按照一定的順序投放材料而已,這不是你的擅長的部分嗎。”

尤其是亞久演示的時候使用電磁爐教的,連火候都不用自己控製。鬆田陣平一想,覺得很有道理,對時間的掌控確實是他的長處。

在以這種方法成功做出了第一瓶魔藥之後,嘗到勝利滋味的他一連研究了幾種,直接上頭做了一晚上魔藥。成品就是現在在萩原研二桌上擺著的這些。

但做不好魔藥然後上頭研究了一晚上這事鬆田陣平沒打算告訴萩原研二,隻是隨口道:“試作品中間那些還行的,反正你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於是沒辦法拒絕幼馴染好意的萩原研二隻好帶著一身buff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跟鬆田陣平一起出門了。

其實萩原研二的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本來魔藥這種東西就是即時起效的,也就是說,從喝下去的一瞬間就會被完全吸收掉。雖然具體被身體的哪一部分吸收掉還有待商榷,但總歸不是像每天吃進去的飯一樣進到胃裡,再變成人體不需要的其他物質排出來。

萩原研二被鬆田陣平盯著喝到第七瓶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件事,但他還是裝出撐到走不動路的樣子試圖逗一下鬆田陣平安撫一下他肉眼可見的躁動情緒。

就像萩原研二了解鬆田陣平那樣,鬆田陣平也了解萩原研二。於是他也順勢開起了玩笑,把萩原研二喝魔藥喝到走不動道的醜事往聊天室裡說,一方麵對幼馴染傳達出他也沒那麼緊張的意思,另一方麵也是告訴那些既沒辦法幫上忙也沒辦法趕過來的好友們這裡有他看著。

話雖如此,這兩個人一整天都打起精神,一個試圖規避所有的風險,一個試圖幫另一個人規避風險也是真的。他們都完全相信亞久給出的警示,不是因為他是個多麼優秀的巫師,隻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與此同時,亞久在東京通往仙台方向的列車上碰到了熟人。

【二階堂亞久:來對個暗號,茶色的短發。】

【阿庫提亞·D·卡洛斯:藍色的眼睛?】

【鬆田陣平:你們倆這又是在發什麼瘋?】

【萩原研二:好過分!不僅早上對剛起床的hagi進行言語攻擊,現在還在我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開心的水群,小亞久是不是變心了!】

【降穀零:都這種時候了還說這種話,萩原你也是夠厲害的。】

【伊達航:這就是“打不倒你的必使你變得更強嗎”,受教了。剛剛搜查一課這邊有人打電話過來,說是在居民區安裝了兩枚炸彈,要求警方準備贖金,不然就引爆炸彈。應該馬上就會通知到爆處去了,你們兩個都小心點啊。】

伊達航之前手上有個棘手的案子,這幾天一直在跟蹤調查,昨天也是一直加班到深夜,最後乾脆在警視廳的休息室小睡了一會,結果今天一早就聽見萩原研二在聊天室裡嚎。

要說身為拆彈警察的萩原研二可能遇到危險的情況,那排第一的必定是炸彈了。伊達航第一時間返回辦公室,準備翻翻最近跟炸彈有關的案件,結果正好聽到接線員在跟爆炸犯通話,於是火速通知了正在水群的當事人。

講到正事,大家也都端正了態度。

【二階堂亞久:我的事待會再說吧,拆彈的時候小心點啊,總之今天過完之前都務必不要掉以輕心哦。】

那個出現傷亡的未來不發生改變的可能也是有的。

【鬆田陣平:你以為你在跟誰講話啊?那種粗製濫造的炸彈三分鐘就足夠了!】

要是知道有危險就開始膽怯的話,最開始他們倆就不會選擇做拆彈警察了。不如說,拆彈本來就是每一次都伴隨著生命危險的行為啊。

【萩原研二:就是嘛~至少在拆彈這方麵,我和小陣平是有絕對自信的哦!】

聊天室裡一時安靜下來,亞久估計是通知下來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要開始準備出外勤了,於是也保持了安靜。

他看了看坐在同一列車廂斜對角的宮野誌保,又看了看跟在他身邊的唯一的黑衣人,緩緩打了個問號。

按理說宮野誌保應該是個天才型研究選手,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小的年紀被丟到美國的大學去讀書,上次亞久他們去美國也不用甩掉那麼多小尾巴才能跟她見麵了。

隔了幾個月再見到宮野誌保她身邊居然隻有一個看著不怎麼厲害的黑衣人了,有一瞬間,亞久甚至都動了直接把孩子偷出來的想法了。但好在他的理智還是在線的,這時候如果把孩子偷了,宮野明美肯定跑不出來,於是隻好暫時放棄了這個計劃。

亞久挑了個殺傷力不怎麼大的惡作劇魔法,讓黑衣服先生一段時間內都隻能滯留在廁所裡。然後堂而皇之地在小朋友麵前坐下,帶著一臉像是要誘拐小孩的燦爛微笑,開始跟宮野誌保套近乎。

“呀,小朋友一個人坐車嗎?真是勇敢呀。”

如果說萩原研二的話術可以達到A,親和力加成的諸伏景光和正氣加成的伊達航可以達到B,降穀零可以達到B-,那麼亞久一定是和鬆田陣平一個水平的。

鬆田陣平是比起話術,直接挑釁或者威脅可能要來的快一些。而亞久是完全不走尋常路讓一般人根本接不上話。

雖說亞久的話術水平一如既往的讓人絕望,但宮野誌保心情倒是詭異得還不錯。一來在組織的日子裡她從頭到尾都被監視著,像這樣和普通人交流的情況少之又少,麵前的人雖然怪是怪了點,但看得出來沒有惡意,她對這種氣息很敏感。

二來自從之前在美國大病一場,她的研究就進行的不怎麼順利了,於是組織要求她接手父母研究項目的事也一拖再拖,看管也放鬆了不少,回日本後甚至被半流放到地方的小研究所去做一些雞肋的研究了。

雖然對組織沒有用的道具隨時可能被除掉,她的姐姐也還作為人質被組織掌控著,但能暫時遠離人體試驗和毒藥研究還是讓她鬆了一口氣。宮野誌保這種複雜的心緒,最後還是停在了偏向輕鬆和愉快這一邊。

第040章 第 40 章【倒v】

40.

也許是話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轉向了學術研究和發明那一邊, 兩個高智商人才倒是相談甚歡,雖說話題的大半是靠譜的小天才研究員在糾正不靠譜且異想天開的發明家。

愉快的討論到了最後甚至都隱隱有了爭論的意思,雖然最後兩個人表麵上還是和解了, 但在心裡不約而同地對自己頗有大人/長者樣地讓步一事感到得意了。

亞久:對了,宮野妹妹還不知道魔法的事情,所以沒把這部分納入考慮啊, 沒關係, 偉大的巫師才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宮野誌保:這個人怎麼淨提些異想天開的觀點!都說了這些結論得出的太過偶然不可控了, 隻憑這樣是沒有辦法在實驗室複刻出來的。不過算了,他的想法倒是還算有趣,我就不一一計較了。

於是兩人的話題又回到了日常生活上。

也許是組織最近的做法讓宮野誌保感到了久違的放鬆,她不再像個刺蝟一樣為了不傷害自己和他人就拒絕所有人的接近,而是在不涉及組織相關的問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亞久的話。

就當是這麼多年第一次為了自己交個朋友吧。宮野誌保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雖然很難說明, 但她就是有種預感,這絕對不是她和麵前的娃娃臉青年最後一次見麵

雖然亞久這邊是真的和宮野誌保相談甚歡,但他好歹還記得有個倒黴蛋同期今天要麵對命運了。考慮到萩原研二可能在拆彈,亞久決定不在聊天室發言分散他的注意力, 轉而一心二用的找阿庫提亞共享情報。

【二階堂亞久:萩原那邊怎麼樣?】

【阿庫提亞·D·卡洛斯:唔、怎麼說呢, 噗、雖然萩原讓我不要告訴你們來著, 但是你也是我, 所以應該沒問題吧。我傳給你, 你自己看吧哈哈哈】

時間稍微往回倒一點。

早先伊達航拿到第一手消息就直接公布在聊天室裡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那兩枚炸彈的位置了。

理所當然, 這種時候為了不浪費警力, 爆處雙子星被分彆派遣到不同的地方進行拆彈工作。鬆田陣平到也沒反對,隻是在上車之前跟萩原研二說:“今天下班去老地方喝酒?”

萩原研二當然一秒就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如果受傷的話就把你當下酒菜,的意思。

說起來這還是中學時期鬆田陣平因為語氣比較像不良經常會被講閒話,雖然萩原研二覺得鬆田陣平這樣也很好,但還是用一個限量版的模型換鬆田陣平在一個月時間內用委婉一點的語氣講話。

不過最後兩個人都覺得很怪,尤其是鬆田陣平帶著彆扭的笑容用委婉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反而被認為是在威脅或者陰陽怪氣的次數更多了,於是乾脆作罷。這件事也就逐漸變成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默契。

儘管被幼馴染“威脅”了,萩原研二卻給出了很燦爛的笑容,他大聲回複鬆田陣平:“好!”

如果隻是如此的話,可以說這件事有了一個美好的開頭,可惜老天不賞臉,結局不那麼美好。

鬆田陣平比萩原研二先出發,外勤地點距離警局也相對近一點,所以他拆完炸彈開始往萩原研二負責的地點趕的時候,萩原研二還在等居民樓裡的人員疏散。

因為身上穿了厚重的防爆服,萩原研二暫時沒有辦法自由活動,隻好靠在牆邊跟阿庫提亞講話。說是在跟阿庫提亞講話,但因為惡魔本身不太方便跟人類陣營走的太近,他是披著羽衣過來的,也就是說,在彆人看來姑且算是隱身。為了不被彆人認為他在跟空氣講話,萩原研二隻能安靜地聽著。

惡魔還在絮絮叨叨:“實在不行你就用拘留瓶吧,雖然那玩意一般是用來裝驅魂的,不過裝人應該也問題不大。雖然隻有惡魔的魔力能驅動,但是反正我就在這,倒也無所謂。”

“我記得亞久之前給了你們很多?就是用來裝魔藥的那種小瓶子。”

那可不是很多嘛,早上出門前才喝了十來瓶,現在身上還被小陣平放了幾瓶沒開封的魔藥備用呢。

萩原研二這樣想著,很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示意惡魔自己知道了,他知道阿庫提亞能看見。

惡魔安靜了幾秒,又坐不住的開口了,這次萩原研二甚至聽見屬於阿庫提亞的聲音在周圍移動起來了。

“唉,但是萩原你穿著防爆服不方便拿吧?算了算了,先用我的吧,我放在這邊了哦。”

萩原研二慢慢地眨了眨眼,“看著”阿庫提亞因為擔心他閒不住似的左晃晃右晃晃,還一直小聲碎碎念,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出現了圍著剛出生的小雞繞圈圈的母雞形象,他有點想笑,但為了不點燃已經在火燒眉毛邊緣的惡魔,他艱難地忍住了。

不得不說,被朋友擔憂安危的感覺並不壞。不論是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來敲他宿舍門的鬆田陣平還是有意識的去思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然後給出提醒的伊達航,不論是用著開玩笑般的凶惡語氣卻無比認真地做出占卜的巫師還是現在正在他麵前焦慮不安的惡魔,乃至於不確定會不會在他拆彈時打擾到他於是一片安靜的聊天室。

我真的擁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呢。

萩原研二不知道第多少次這樣想了,於是更加下定決心要無傷度過今天,然後晚上去把降穀零跟諸伏景光偷出來,大家一起去喝酒。

“啊,過分,明明我在擔心你,你居然在走神誒萩原。你是想嘗嘗性轉一日遊嗎?”

阿庫提亞語氣平淡的開口,但說出的內容就不那麼平淡了。雖然萩原研二其實也不太在意性轉這件事,不如說還有點好奇自己性轉之後是什麼樣子。

但是察覺到他想法的惡魔已經露出小小的笑容,先一步堵死了他的退路。

“其他還有變小一日遊,獸化一日遊以及貼貼一日遊等多種套餐可供選擇哦~”總有一款能讓你腳趾扣地的。

萩原研二噤聲了。他不太明顯地朝阿庫提亞的方向伸了伸手,惡魔沒躲,於是他順利地抓到了柔軟的布料,大概是阿庫提亞披著的羽衣。

萩原研二開始打摩斯電碼:“所以你剛才說了什麼?”

沒人看得見的羽衣下,阿庫提亞盯著那隻抓著他袖子的手,半晌還是歎了口氣,認命地開始在巫師的記憶裡尋找摩斯電碼的解法。

帶點小小的報複心理,阿庫提亞這樣說了:“拘留瓶的使用方法,準備使用時要說‘驅·魂·拘·留(心)~’,然後魔力會順著我的靈魂印記傳到你那邊,把瓶口對準你要裝的東西就好了,記住,拘留瓶隻能裝有生命能量的東西,也就是說,基本隻能裝活物哦。”

雖然多少有點壞心眼,但阿庫提亞也不算說謊。對於魔力量不那麼多的新惡魔來說,開口說出來這種行為就能算得上半個言靈的程度了,完全可以幫助穩固已經裝有驅魂的拘留瓶的狀態。

尤其是萩原研二本身的魔力是屬於人類的,隻能借用惡魔的魔力來操作拘留瓶的情況就更是如此。阿庫提亞在心裡說服了自己,把那點心虛拋之腦後。

誰知道萩原研二根本就沒有那根筋,他甚至用摩斯電碼重複了一遍,連那個(心)都完美再現出來了。

“‘驅·魂·拘·留(心)~’對吧,我記住了。”

不得不說,雖然從巫師的記憶中看到彆人乾過不少,巫師半身好像也體驗過。但這還是惡魔第一次真正體驗什麼叫做“腳趾扣地”,原本比起武力值強大而大腦基本處於短路狀態的惡魔,對陰謀詭計非常擅長的人類在阿庫提亞心中的形象就已經很神奇了,就在此刻,惡魔對人類種族的看法被萩原研二以一己之力帶著往另一個方向一路狂奔了。

在惡魔兀自茫然的短暫時間,大樓裡的居民終於被疏散完畢,萩原研二也拿起工具準備拆彈了。

炸彈的構造本身並不複雜,萩原研二很快掌握清楚構造,開始拆卸。倒計時最後停在了還差幾秒的地方,萩原研二輕輕鬆了口氣。

前額的汗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到眼前了,萩原研二感覺到有什麼柔軟的布料湊過來擦了擦他的汗水,他小聲笑了一下,決定繼續把沒拆完的炸彈拆除。雖然倒計時已經停止了,但未必沒有再次起跳的可能性,今天無論如何他要平安回去跟朋友們去喝酒。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倒計時竟然真像他烏鴉嘴說的那樣,重新開始起跳了。六秒鐘的時間,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炸彈拆完了。若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彆的法子,但周圍還有這麼多同事

他當機立斷,抓起阿庫提亞提前放在一邊的拘留瓶,高聲喊道:“驅·魂·拘·留!”

連同爆處同事在內一共七人,全部擠進了狹窄的拘留瓶內。

同一時間,惡魔硬生生地從地上撈起那枚已經處在臨界狀態的炸彈,猛地往窗外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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