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來到美國後,最初由於語言文化上的不同,加上任性自我的性格,總是以為彆人應當理所當然地讓著自己,直到某一天回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身邊從來沒有一個能夠說出知心話,能夠堅持相信自己的朋友。
她總是感覺自己身後應當是有一群能夠全身心信賴的朋友們。
他們總是會耐心地等著她慢吞吞不想快步向前的步伐,總是相信她說出的話語裡真的沒有夾雜自我私心的謊言。
可,那時候在學校,當她蒼白著臉,努力表示真的不是她拿了學校裡人氣女生麗薩的項鏈時,沒有一個人會聽一個向來刁蠻自我的“壞公主”的“狡辯”。
當她回頭的時候,她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自打那件事後,她在學校裡的生活就越發變得壓抑難受起來。
永遠的忽視,永遠的偏見,即便後來麗薩的項鏈被找到,但一個莫須有的汙點好像已經永遠被黏在了她的身上,成為彆人口中甩也甩不掉的黑色標簽。
聽到女兒用許久不曾聽過的認真語氣,和他們說出這樣的話時,人到中年的夫妻倆人這回都忍不住感覺鼻頭一酸。
“這樣啊……”太刀川圭介聽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他用力咳嗽兩下,這才說道:“我和你媽媽還擔心你會不會被騙,或者是那些網絡發言有些居心不良之類的。”
用力抱住他們的太刀川美美失笑,“的確也有這種可能啦……不過他們不是這樣的人,這一點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是美美以前在日本的朋友嗎?”媽媽撫摸著她的頭發問道。
“不僅僅是朋友!還是——”
她想了想,試圖從自己已知的詞庫裡找到更恰當的形容詞。
“還是可以並肩作戰的夥伴!是一輩子可以交付友情的——最好的朋友們!”
“我們以前一起去過夏令營!隻是我曾經忘記了很長時間,但是現在的我想起來了!可惡,如果我一直記得的話,我說不定高中就留在日本了,這樣還能和空他們在一個學校,太一他們竟然也不發郵件給我!氣死我了!這一次要不是空聯絡我,指不定我還想不起來!”
“下次再這樣,我肯定不帶伴手禮給他們!這次也不想帶!”
太刀川美美抬起頭,眼眸閃閃發光,仿佛找到自己想要紮根的那片土地的種子,乘著風要去他們撒落樹蔭以外的地方生根發芽。
當父母的多少有些落寞,可更多的是,欣喜看見女兒對生活的態度能重新振作起來。
他們看著她重新恢複活力,噠噠噠說出一連串他們不清楚的人名時,忍不住露出微笑。
能看到和以前一樣活潑的美美,真是太好了。
“那如果自己單獨回日本的話,一定要注意安全。”
“錢不夠的話,就和爸爸媽媽說……不,爸爸先多轉點錢給你帶走?”
“不不不,乾脆讓爸爸媽媽送你去日本,然後我們再坐飛機回來吧?”
眼看關懷的程度已經越來越離譜,太刀川美美趕緊喊停。
“哪有把人送到日本再回來的話啊!把我送到機場就差不多啦,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搞定。”
似乎是發現父母的眼神裡滿是擔憂,仿佛她還是一個年僅十歲也沒有的小孩子一樣。
太刀川美美咳嗽兩聲,活力滿滿地說道:
“你們可彆看我這樣,實際上我可是去過數碼——”
然後她忽然打住,想起這件事好像也不應當隨便和其他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