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2 / 2)

遲鈍幾秒後,他才反應過來父親那些問題背後,藏著的都是擔心。

泉光子郎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比賽結束後,然後就和隊友們複盤,會晚一點到家……啊……現在已經半夜了……爸爸你今天……沒去醫院?”

這話也是真的,隻不過複盤早在七點左右就結束,直到這麼晚還不回家,隻是在這種暴雨天氣隨意找了一家便利店落腳的真正原因是,母親有了新的孩子,目前父親陪著她在醫院做檢查,他並不是很想回到那些孤零零又冷冰冰的“家”中。

在那裡,他總是克製不住地想,自己或許隻是這個家庭多餘的、沒用的一份子。

“至於電話……呃,電話,那個電話是因為在靜音……所以沒有聽見……”

麵對家人,他並不擅長說謊,於是這句話說得實在是結結巴巴。

“光子郎你沒事就好。”電話那頭的父親語氣擔憂又自責,“這些天我和你媽媽一直在醫院,沒能怎麼關心你。”

“你在家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

“爸爸再轉點錢給你?”

多年前收養孩子的時候,家裡並不是很富裕,那個時候他與妻子都忙於工作掙錢,以期改善光子郎的生活。

可沒想到的是,長年疏於溝通,反而讓孩子對他們變得生分起來。

泉光子郎聽見電話裡關切的聲音,仿佛重新回到年幼時,站在映射著朦朧光線的客廳門前,透過狹窄的一條縫隙,聽見養父母歎息著說起自己身世的刹那。

如果當時問出來的話,是不是他這麼多年來就不會再患得患失?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話語好像是不由自主從嘴邊溜出來一樣。

等到再回神的時候,電話那頭是一片寂靜。

“啊……不是的,爸爸,我不是今天特意要追問身世這件事,我隻是——”

泉光子郎慌忙找補,即便養父母不在眼前,也連連搖頭擺手,仿佛要否認自己剛才的真實心意一樣。

今天晚上他比年幼時的自己還要再衝動幾分,像是有夥伴在身邊,給了他底氣一樣,所以不由自主問出了那個一直埋藏於心底很多年的問題。

——“爸爸媽媽,你們愛不是親生孩子的我嗎?”

泉光子郎把頭深深垂下去,有那麼個瞬間,希望父親沒有聽到自己剛才的提問。

“光子郎。”

“對不起。”

“我們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知道了我們想隱瞞的事情,這麼多年來忽略了你的感受,沒能把我們的心意好好向你表達,讓你誤會了這麼長時間,是我和你媽媽的錯。”

泉光子郎緩緩抬起頭,握著手機的手又緊了幾分。

“如果光子郎現在還願意給我們一個補充說明的機會。”

“我和你媽媽都很想告訴你。”

“我們愛你。”

“也許最初收養,是出於大人的責任和義務。”

“可當你第一次握住我們的時候,滿眼信任地喊我們‘爸爸媽媽’的時候……”

“當你考試成績優異,回到自豪地對我們說,學校裡老師的誇獎,同學的羨慕時候……”

“還有其他很多很多你和我們分享點滴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就知道,現在對你的那些感情不再隻是責任和義務,而是愛。”

“光子郎,不管你是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不管從前往後你媽媽是否又生育撫養一個新的孩子,你都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們愛的孩子。”

“我們愛你,光子郎。”

他的眼淚不由自主落下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透過雨幕和大半個城市的距離,帶著些失真的噪點傳遞到他的耳中。

可話語中的那些真切、誠懇與關愛,不見絲毫的折損,那些都不是“大人虛偽的智慧”,是和朋友們一樣的誠摯,是來自家人的真心。

他怎麼到現在才遲遲發現它們的不同?

甲蟲獸關心地拍拍他的肩膀,為他擦掉眼角的淚珠。

光子郎看看自己的搭檔,再看看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