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棉花或許沒有多大的價值,但加工後的,可是稀奇玩意。
來到庫房,李元吉走近一看,整個倉庫,都是滿滿的棉花,質量還不錯,李元吉隨即看向岑文本。
“這些棉花畝產多少?種植了多少?”
岑文本笑道:“大王,這些棉花畝產達到了近三百斤,這次直接種植十傾地,全部豐收。”
岑文本滿是笑意,這次棉花的收成,對比起之前在嶺南種植,收成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怎麼能不高興。
李元吉聽著這些,卻是眉頭一皺,這個產量,在岑文本看來或許是非常多了,但在李元吉看來,還是有些少了。
後世棉花的產量,他大概是知道的,比起如今的產量,至少都有著兩三百斤的差額,這還是至少。
李元吉也無奈,如今這個時候,能有這個產量,好像也可以了,除了環境與光照這些,其他方麵確實差得有點多。
也就是在呂州府與宋州府才有這個產量,換成如今大唐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北地,也都達不到這個產量。
棉花的生長,與土壤、光照、環境、水分這些的關聯太大了,呂州府與宋州府已經算是極為合適種植棉花的地方了,都才這個產量,大唐其他地方,他都不敢去想。
許久,李元吉走出庫房,一邊走一邊開口。
“棉花的加工,要快速落實下去,如今先緊著軍用,少部分用於民吧,優先用於紡織。
留出一部分給王妃,他的衣紡用得著這些棉花,其餘的優先供給大軍,尤其是在外的大軍。
同時,來年的種植麵積,再擴大一些,棉花如今隻有呂州府與宋州府種植比較好,所以加大產量吧。”
李元吉這一刻,更加的想要出去看看了,雖然各地都有奏報彙總到他這裡,但始終沒有親眼見到,李元吉心中越想,越是心動。
隨後又來到雜交水稻的庫房,李元吉打開看後,眼前一亮。
從呂州府與宋州府運回來的稻米,顆粒飽滿性不比海南的差,甚至還要略好一些。
“水稻的產量是多少?空殼多不多?”
在說的同時,李元吉剝開一粒米嘗了嘗,儘管他很用心了,還是沒有嘗出有什麼不同來,唯一可以直觀看見的,就隻有顆粒的飽滿性了。
岑文本同樣滿是興奮,準確來說,岑文本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大王,產量比這裡的畝產要略多一些,且結實率更好,空殼比這裡所種植的都還要少一些。
最為關鍵的是,那裡的水稻已經證實過了,可以種植三季,最新一季的水稻,兩府又已經種植下去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裡人丁有限,且耕牛也不多,隻有部分地方可以做到三季,很多地方都做不到,耕地耕不過來了。
臣已經在加快準備向兩府多遷移一些人丁過去,並且鼓勵過去的人多生。
正好大王在這裡,臣對此有一個提議。”
李元吉聽得也是心頭沉重,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想著,要不要再兌換一些耕牛出來了。
這耕牛實在是缺啊,太缺了,各地都需要,但如今就那麼些,等那些小耕牛長大,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尤其是明明可以種植三季水稻的好地方,因為耕地較慢而隻能種植兩季,李元吉就一陣心疼。
當岑文本有提議時,李元吉頓時看向岑文本。
“有什麼提議?儘管說來,隻要能夠解決這些事情,那就用!”
李元吉是真的迫不及待了,人口問題就是他這裡的痛,若是真的能夠解決,那無疑是最好的。
岑文本沉吟片刻,隨即道:“大王,這是臣暫時所想,還沒有經過詳細的整理,大王先聽聽吧。
臣覺得,在大王封地之內,若是達到適婚年齡的男女,必須要在兩年內成婚,若不成婚,將會麵臨懲處。
如今人丁之中,女子比男子多,多出許多,若是實在無法成婚的,可由官府出麵,直接進行製定婚配。
成婚後,兩年之內,必須要有子嗣,若是沒有子嗣,必須要向官府登記緣由,不然也會麵臨懲處。
同時針對那些有納妾的人,哪怕是妾,兩年之內同樣必須要有子嗣誕生,若不是因為女子自身原因所導致,兩年後無子女誕生者,同樣將麵臨懲罰。
而已經有子嗣的人,臣認為可以鼓勵多生,此事可以規定一個限額,比如定下五人,超過五人後,官府可以適當進行補貼,以此讓百姓多生子,這樣人丁增長便能加快不少。
這些是臣暫時所想,還沒有經過完善,請大王指正。”
李元吉麵色沉重,岑文本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這個決策不是那麼容易下的,涉及到的方麵太多了。
就岑文本如今所說出來的,李元吉都已經能夠指出好幾個問題了。
片刻後,李元吉也再耽擱,既然這事如今岑文本提出來了,正好可以好好商議一番,將這件事給定下。
如今人丁想要增多,隻有從這個方麵入手了,大唐的羊毛也被他薅得差不多了,後麵通過如今方式增加的人丁隻會越來越少。
“回王宮,我們詳細聊一聊。”
隨即李元吉也不再繼續看了,帶著岑文本回到王宮。
“接下來說的,景仁你記一下吧,就不讓人記了,記下後,過後你再整理出來。”
李元吉隨即讓人拿來筆墨紙硯,李元吉親手給岑文本磨好墨。
“剛剛你說的,達到適婚年齡後兩年內必須要成婚,這點是極好的,無論男女,若是沒有按規定成婚,可以進行適當的懲罰。
但懲罰,一定要有度,就罰一些錢糧,但不能太過影響百姓的生活。
同時,一定要杜絕底層官吏盯上這個,無端處罰百姓,將錢糧納入自己的腰包。
所以這個政策一旦定下,必須要先通傳所有百姓,待百姓了解清楚,然後才能實行。
且處罰的額度,也必須定下來,並且告知百姓,儘量不要使這件事存在太大的漏洞。”
岑文本奮筆直書,記好後看向李元吉。
“大王說得是,這件事的本意其實為百姓好,不能因此反而讓百姓寒心,讓那些貪官汙吏得利。
臣建議可以讓魏征的禦史台以及報刊社共同監督,同時對於在這上麵起心思的官吏,應當加重處罰。
無論得利多少,哪怕就是一兩銀子,都必須要重罰。”
李元吉點點頭。
“對,這點你說得是,就按照你說的這些,這點要記下來,加強監督,加重官吏犯錯的懲罰製度,不能讓他們犯錯的成本變低。
隻有嚴苛的懲戒,才能讓那些人不敢輕易去做。
凡是在這些事情上牽連的人,全部都要加重懲處,不能按照尋常的方法進行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