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陪著笑回到了後廚。
“我倆這是走了彎路!模仿彆人倒不如做自己快活。離開無心苑,我現在覺得有如新生!”淩原與莊瀾碰了杯,朗聲道,“來!乾了這碗!祝莊兄前程似錦。”
莊瀾穩住差點被撞翻的酒碗,正欲一飲而儘,忽然被淩原用劍柄按下。
“彆動!”
一抬頭,隻見淩原臉色凝重地端詳酒碗。
“這酒有古怪……這是間黑店!”
說罷,他拔劍將酒壇並酒桌劈了個粉碎。
這邊酒桌剛碎,後廚便跳出四五個凶神惡煞的歹人,將他們圍住。
莊瀾也拔出劍來,與淩原背對背應敵。
“踢到爺爺你們算是踢到鐵板了!”淩原大喝一聲,朝歹人們殺去。
兩個少年不過片刻就將這間黑店殺了個穿,幾名歹人被他倆困成一個個粽子,掛在牆頭嚎啕求饒。
臨彆時淩原還津津樂道:“今日不但得一知己,豪飲一番,還行俠仗義懲奸除惡,真是暢快!”
莊瀾笑笑:“淩兄此去劍宗,萬務珍重。”
聽他叫自己“淩兄”,淩原不由一愣。
“方才若非淩兄提醒,我已經中招了。”莊瀾解釋道。
淩原頗為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也祝瀾弟鵬程萬裡!”他擅自換了個更親切的稱呼。
畢竟相處了幾個月,雖然期間針鋒相對,兩人都不由得產生許多不舍。
兩位少年將要在這條道上分手,各奔東西。
扭頭時看到天邊孤鴻,淩原竟感到鼻子發酸。但他覺得自己既然是被稱為“淩兄”的那一位,更不能比對方先顯露脆弱,於是便頭也不回,順著古道大步邁去。
再見麵,恐怕等到十年後了。
天將夜,淩原還未找到能夠夜宿的人家。莫說人家,連個遮蔽破舍都沒有,隻好尋一個山洞暫且將就一晚。
剛安頓下,外麵就電閃雷鳴,下起雨來。
望著雨水在山洞外彙集成小溪,他感慨道:“一滴雨都沒淋著,真是天道助我。”
生好了一堆篝火,淩原便在旁邊石頭上鋪開一封信紙,準備給家人朋友寫信。
不知多久,雨都沒有停歇的架勢。
寫完信時已經很晚,他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將信紙取過又過目一遍,吹乾後便好好疊起。
剛一抬頭,山洞外黑漆漆的雨幕中閃過一道黑影。
許是借著火光埋頭太久眼花了,他揉著眼睛往洞口走去。
這一次,眼前閃過的不是黑影,而是一道快如閃電的銀光。
他愣住。
那是一道劍光。
讓他驚愕的不是劍光,而是握劍的人——來人竟然是他剛拜了把子的好兄弟,是他白日裡並肩作戰懲奸除惡的好友,是經他一番善意提醒躲過一劫的“瀾弟”。
更讓他驚愕的是,莊瀾的劍,比二人並肩作戰那時,還要快上十倍。
“瀾……弟……”他張開嘴,這才感到,自己喉間有溫熱的液體咕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