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無疏。”
他說著,拿出一本薄薄的書冊,雙手呈上。
他在李半初要殺人的眼神之下,硬著頭皮道:“不巧的是,這本正是用那支禿毛筆寫的。”
“……”
解決潁川百草生的麻煩之後,阮柒與弟子回到無心苑,帶回禿毛筆一支,造謠體小說半冊。
李半初從袖中取出那本書,隻見封皮上寫著書名《判官渡我》。
阮柒獨門絕學叫做《步虛劍法》,又身懷宗門使命,斷世間因果,人送尊號“步虛判官”。
“嗯……這書名……”李半初喃喃道。
這書名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書名是什麼?”阮柒問道。
李半初這才想起,阮柒看不見書名。蓋因阮柒平日裡行止自如,容易使人忘了他雙眼已盲的事實。
“……我不認得這四個字。”
知道他在睜眼說瞎話,阮柒仍道:“那真是可惜。我還想知道書中寫了什麼。”
他竟不拆穿,給小徒弟留足了麵子。
李半初頓時感到慚愧,找補道:“師尊平日如何讀書看卦?”
“讓銅板念。”
“師尊,換我來吧!這書隻有書名不認得,這裡麵的字我都認得。”
“也好。”
“以後都讓弟子來給你念書看卦。弟子願永遠做師尊的眼睛!”
阮柒沒作聲。
略一思忖,李半初改口道:“直到師父醒來,弟子都是師尊的眼睛!”
這回阮柒點了點頭。
果然,徒弟再好再親,還是要給李無疏讓位。
李半初頓時感覺酸酸的。
自己醋自己,算個什麼事兒呢?
隻聽阮柒又道:“淨緣送來的兩箱公文和賬目,你晚上念與我聽。”
李半初兩眼一黑:“兩箱?都要念嗎?”
“還有一項任務。”
“師尊請說。”
“潁川百草生那些讖書,為免引起禍端,需要儘數處理,也交給你來。正好當做你入門的曆練。”
“但是弟子不知如何處理。”
“不難,隻是入門法術。”
阮柒便仔細給他交代處理方法。
需要先準備材料,蛇頸龜取最大,南冥珠取最圓,二月蘭取最藍,孔雀羽取最豔。研磨七七四十九下,混入朱砂墨中。再布下陣法,於每個時辰準點時分,劃去讖書上的字句,整點過一刻之後則不靈,每日子時不可施展此術。
李半初聽得頭都大了。
他一向擅長劍術,對丹術符術陣法等都不太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