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吻(2 / 2)

但他未在麵上顯現分毫,從衣襟裡掏出一個淺綠色琉璃盞,雙手呈上。

“貿然來此叨擾白老板,時某惶恐。這是從金娘子那裡拿下的琉璃盞,特攜帶至今贈與白老板,還望您中意。”

男人手上的琉璃盞周身通透,顏色勻和,淺綠色的清透質地散出瑩瑩生機,令人移不開眼睛。

謝子琢伸手拿過,單手握著小盞遞給她,因二人離得近,嗓音如柔情呢喃:“你收著,這盞的色澤襯你。”

這一聲對白旭景而言是再稀鬆平常的話音,卻讓對麵的時七渾身打了個激靈,手臂上雞皮疙瘩不用看就知道細密的浮現一層。

也沒人告訴他,樓主還會這樣式兒說話啊?!

時七垂下手,恰到時機的低下頭,默默對著地麵表演了一番瞳孔地震。

白旭景收下禮物,細白的手指托著淺綠色的琉璃盞,又添一絲彆樣的韻味。

“你千裡相送,我不好不收,隻是我囊中羞澀無所回贈,隻能……”

時七不敢看自家樓主的表情,慌忙彎腰拱手行禮:“不必不必!是我叨擾在先,白老板不必耗心神回禮。”

時七在心裡大大緊張了一下,他何德何能讓樊樓未來的女主人為自己回禮?看著一旁樓主護的跟眼珠子似的寸步不離,就知這次他是真的鐵樹開花覓得良人了,因此他更是加倍謹慎。

“……那你們隨便在二樓找個包間談事便可,今日整個小樓都無人打擾。”時副官回絕的堅定,白旭景也不好多說,隻暫且擱置了此事。

時副官匆匆而來,定是要和謝子琢商議要事,白旭景正好要借此緩緩方才的那個吻,說罷向二人擺擺手,提著裙擺鑽入後麵小院。

時副官再次拱手行禮,目送她遠去。

等人走遠,時七才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謝子琢欲言又止,低聲詢問:“樓主,您什麼時候回京?”

謝子琢還正轉著頭看向白旭景離去的後門,眼眸深邃,讓人猜不透。

他聞聲從鼻端哼笑一聲,聲音斂了方才對心上人的親昵,聲線一瞬間冷了下來:“我回京之日,乃三皇子離世之日。”

時七忍不住抬頭看向謝子琢,他冰雕的麵龐上隱著驚心動魄的殺意,異常鮮紅的唇妖冶的勾起,宛如破開地獄而出的惡煞,帶著致命的危險。

時七卻隻覺莫明舒適,真正的樊樓樓主,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善人。

他是貪嗔癡,慢疑惡。

他是踩著萬人屍骨步步沾血,背親友,叛師尊,蟄伏數十載方才坐上首位的謝家嫡子。

這才是樊樓樓主真正的皮囊。

白旭景枕邊的日記本上出現了謝子琢的名字。

這像是一種信號,昭示著這個人在她生命中忽然轉變了角色,他不再是生命之中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而是可以提筆寫下的、會讓她蹙眉的重要角色。

白旭景懶散地坐在自己房中的書桌旁,盯著紙上的姓名垂眸靜默,指間自製的木炭筆越轉越快,殘影紛飛。

倏地,窗台有風刮過,她掀起眼皮看去,那盆綠油油的銅錢草猛然間撞入眼眸。

她將手中的筆丟至一邊,抬手指尖碰上它的莖葉。

葉片微涼,薄薄的一層在她指尖下顫顫巍巍,周圍的其他葉子被風吹著彎了腰,接連不斷的碰著她的手,像是愛人親昵的廝磨。

她正怔怔的看著那一抹綠,猛地聽到頭頂有瓦礫碰撞聲。

窗前一小片黑影猛地向下墜去,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瓦礫碎響。

窗前的白旭景打了一個激靈,聞聲從木椅上站起,手扶著窗框,勾著頭往外看去,外麵青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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