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禪房(2 / 2)

“姐……,姐,等會等會,我追不上你了!”

張婉玉最開始還回她的話,但沒過片刻就緊閉嘴巴,努力調息,否則還沒到山腰就得累岔氣。

登山不宜說話,白旭景在今天得下了這個慘痛的教訓。

她隻覺得喉嚨乾澀,小腹兩側抽搐著疼,她停下調整著淩亂的吐息,抽空往下一看,馬車已經隻能看到小小的一個車頂了。

白旭景這才驚覺走了很遠的山路,這一看,小腿也後知後覺的酸脹起來。

她彎著腰氣喘籲籲的坐在石階旁的石頭上歇著,對著前麵的張婉玉伸出爾康手:“姐,歇會歇會!”

頭上的隨雲髻因爬山而有些散亂,她喘勻了氣,不耐煩的抽出頭上的鎏金蝴蝶玉珠步搖,三兩下將頭發扒拉散開,拿出頭繩紮了一個低馬尾。

若不是當時要與藥鋪掌櫃的談生意,這步搖她是定不會帶的。

這步搖還是當時謝子琢斥巨資從棲玲玲手裡爭來的,雖美但貴,她總覺得戴頭上不踏實,好像一個不妨就被人給奪去了。

她點了點步搖上的鎏金蝴蝶,看著蝴蝶翅膀顫顫,像是下一刻就要振翅而飛。白旭景小心翼翼的把步搖放在懷裡,抬頭打量著隻能望到一點飛簷翹角的寺廟頂,感歎長路慢慢。

一旁的張婉玉也坐在石頭上,掏出帕子擦著鬢邊的汗珠:“咱們約摸著再爬一刻鐘,就能到了。”

在爬山時歇腳,隻有零次和無數次,說是還有一刻鐘就能到半山腰的寺廟,二人走走停停,硬是花了兩倍的時間。

待她們上去時,太陽高懸,院子裡的幾位小沙彌已經開始用齋飯了。

白旭景隻在上輩子去過她大學附近的一個香火旺盛的陵廟,如今一排腦袋光亮的僧人齊刷刷的抬眼看著她,頓時手足無措,慌忙雙手合十,彎腰行了個禮。

“兩位施主可有用齋飯?”一穿著粗布僧衣的住持上前,眉眼祥和,緩聲問道。

白旭景如實答道:“不曾,但馬車還在山腳,且貿然來此,就不再用齋飯了。”

張婉玉上前一步,同樣雙手合十彎腰行禮補充道:“我們此次前來叨擾,是為找一心武僧解心頭疑惑。”

“一心?”住持重複一句,轉頭看向緊閉的禪房,“有一位施主找一心談話,尚未結束,二位施主稍安勿躁。”

這個法號叫一心的武僧竟如此熱門,晌午時分竟也還沒出禪房。白旭景暗暗吃驚,由一小沙彌引著路往旁邊的空禪房靜坐。

小沙彌輕輕推開禪房的木門,向兩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圓臉上帶著不合年紀的睿智:“自在真空,頓然明徹。去住尋常,曉然春雪。兩位施主可先自行打坐,靜等一心師父。”

自在真空,頓然明徹。去住尋常,曉然春雪。

白旭景暗自咂摸著這兩句話,隱隱覺得胸膛中的迷霧將散,她默默的走進禪房,跪坐在蒲團之上。

麵前的木桌放了一本《金剛經》,書皮半皺,她隨手翻開,裡麵密密的寫滿了小篆體批注。

正巧翻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禪房的門忽的被推開,照進來的陽光灑在書麵,使其籠罩著一層金光。

白旭景回頭,隻見方才引路的小沙彌端著托盤去而複返,托盤上呈著兩盞茶,動作輕而快的給二人放到桌麵上。

茶水呈淺黃色,白旭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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