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待亡人(2 / 2)

她貼心的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甜粥,敲響了房門。

“小白,睡了嗎?”

白旭景披衣下床打開了房門,室內漆黑一片,更襯得她麵頰瑩白。

“姐,我還沒睡,”她答複著,看著張婉玉手中的甜粥露出笑,側身讓張婉玉進門,“好香的粥。”

她點燃煤油燈,邀張婉玉坐在床榻邊上,捧著小碗一勺接一勺吃了起來。

她一人待在屋子裡的時候也沒覺得餓,現在剛喝下一勺粥,就覺得餓的前胸貼後背,恨不得將碗壁也添得乾乾淨淨。

二人一時無言,隻聞瓷勺輕碰小碗的清脆叮當聲。

“婉玉姐,你今天去刑場了嗎?”

“自然是要去的,”張婉玉說,“我之前隻敢在夢裡想著胖鷹倒台的光景,如今他真的被送到了刑場,我定要全程看下去,解心頭之恨。”

白旭景歎了一口氣,引得麵前的煤油燈左右搖晃:“是啊,他們三個本就罪有應得,我為什麼要為壞人難受?”

張婉玉聽著她的呢喃,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她本身就是嬌養的大小姐,雖然被折磨數年美貌不複當年,但因這幾日心頭鬱結已解,眉眼依稀有當年秀美之相。

白旭景放下空碗,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的麵頰,看著她開口說道:“你就是心太善。”

“不是心善,”白旭景歎了一口氣,卻有苦說不出口。

她隻是覺得自己動手做局的時候,再不像是那個穿越而來不諳世事的學生。好像她在被這個世界無形之中同化,可是她卻隻能選擇這樣的路,又無法改變。

“我害怕改變。”

有時候她真的想安於現狀,做一個縮頭烏龜蜷縮起來,任憑浪花激流勇進,她隻安然自得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裡睡大覺。

“變是不變。隻要你初心不改,變又何妨?”張婉玉溫溫和和的說道,伸出手掌輕輕撫著她的背,“這世道,誰都在變,你不變怎麼安身?我沒從胖鷹身邊逃離的時候,娘家勸我忍耐些,熬著熬著就熬過去了。可是,我若真的不變,現在還在受他的蹉跎。”

“好啦,你彆在這鑽牛角尖,改日我帶你去邢州,那有一位武僧師父道法高深,讓他給你指點迷津。”張婉玉見她眉頭輕皺,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年紀輕輕卻道法頗深的武僧師父,不禁輕聲安慰她道。

“好,等這一陣子忙完就去。”

有一個細聲細氣的知心姐姐陪聊,白旭景的精神狀態好得多。

她撓了撓頭:“謝謝婉玉姐。”

“咱倆不說這些客套話。”張婉玉眉眼彎彎,笑的開懷。

難過隻屬於陰天和黑夜,等黎明太陽升起,白旭景又恢複成了刀槍不入的白老板。

這一日雖仍舊刮著大風,卻又是一個豔陽天。長風酒樓裡照舊人滿為患,人流量絲毫沒有疲軟。

預定的十日活動時長如今才到第三天,長風酒樓裡的庫存就快要清空了,一些個食材並非應季作物,價高難買,長風向白旭景交代一聲,親自撩了袍子火急火燎的趕著馬車下鄉談買賣去了。

這下白旭景是真沒時間去想其他事情了。一股腦地將心思撲到營業上,一天下來臉都笑僵了,腮幫子隱隱作痛。直到彎月掛在柳梢頭,送走了最後一名客人,長風才緊趕慢趕的回來。

長風的麵色並不好看,他沉著臉向白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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