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父親晚上會和寧遠侯一起吃飯,羅幸煙在靜心院裡用完晚膳後,便乖乖地回到自已的院子裡,看看書,洗浴,早早入睡。
次日一大早,估著父親晨練的時候,她來到演武場,果然看到羅照城在練槍法,忙欣喜地走過去:“爹爹來得好早!”
羅照城收起手裡的白臘杆長槍,再關切地打量著她:“氣色不錯,看來昨晚休息得很好。”
“爹爹,”羅幸煙坦然地看著他:“趙伯伯可是同意退親?”
羅照城沒有直接回答,隻複雜地看著她:“為父昨晚還見到了炎華。他向為父賠禮,說那天在燕子坡是他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並非真的懷疑你與應純。”
羅幸煙敏銳地捕捉到羅照城眼底的不以為然,心裡一動,歪著頭,巧笑著猜測。“爹爹這麼英明,想來不會被他輕易蒙混過去。”
羅照城眼裡先是閃過一抹欣慰,隨後,又無奈地指指她:“你啊!畢竟是你祖母家的親戚,又隻是在救人的時候抱一抱,情急之舉,為父並不好苛責於他。”
“為父隻說,明通大師批過你二人的生辰,說不太合適。為免你嫁過去後,夫妻不合,就不耽誤他趙世子了。這門婚事,就此作罷!”
羅幸煙的眼睛瞬間亮起。這位護短的父親,就像前世經常幫她頂著辦案壓力的局長大人一樣好:“多謝爹爹!”
見羅照城微微一笑,羅幸煙眸光一轉,又問:“爹爹,您還能不能再幫女兒一個忙?”
羅照城不置可否:“你先說是什麼事。”
羅幸煙忙小心翼翼地問:“女兒現在不急於議親,想聯合幾個弟弟和妹妹一起做生意,需要些不能上戰場但可以騎和拉車的駑馬,您和二叔能不能弄到?”
羅照城一怔,稍一思索,謹慎地回答:“五、六匹可以,多了就有點費勁。”
“剛開始的時候,六匹應該足夠了!”羅幸煙目光再度一亮:“那就說好了!爹爹您真好!您吃過早餐沒?女兒陪你用餐?”
“不用了!”羅照城再怔,隨後又好氣又好笑地指她:“為父早就吃過了!你趕緊去吃,彆餓肚子!”
羅幸煙欣喜地應下:“是,女兒這就去!”
待用完了早膳,重回到演武場上,羅幸煙便把畫出來的長方形“銳”字圖,以及現代記帳表格,三種財務報表表格,一起交給了羅幸擎。
羅幸擎一張一張地翻看。
一個寫的是“產業與欠款表”,一個寫的是“銀兩開支表”,一個寫的是“盈利表”。
他一頭霧水:“姐,這是什麼?”
羅幸擎一張一張地說給他聽:“你派個人,去興安坊的書墨閣,問問他們的掌櫃能不能把這幾種雕刻出來。”
“這個銳字圖要油印能防水的,四邊打細孔,方便撕扯下來,看印一份多少錢。這三種就普通紙,也要問多少錢。紙上的這些線條可以畫得細一些。如果不貴的話,就讓他們直接打個版樣出來給我們看。”
羅幸擎困惑地眨眨虎眼,好意提醒她:“姐,興安坊的書墨閣是吳家的鋪子。”
羅幸煙笑了起來,十分坦然:“我知道,昨天我特意向茵語問了,才讓你找他們。”
羅幸擎再疑惑地看著這幾張表。
“姐,你這是……帳本?”
羅幸煙神秘地笑笑:“等議親中止了,我會告訴你。現在,我先賣個關子。”
她再拿出那張圓形的畫:“還有這個,要做成銅印,印出來是‘羅煙’兩個凸字。用來封壓“銳”字,要能在上麵留下凹凸的印子,所以,這個銅印是要上下能活動的。明白嗎?”
羅幸擎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沒有再多說:“行!我晚一點就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