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麼了?找到什麼了?”刑警們被這話驚醒。
程小許靦腆一笑,抱起電腦往隊長辦公室衝:“我先告訴隊長。”
“你看看彆人,多有乾勁,打起精神來。”有老刑警惡狠狠地拍了一下偷懶的年輕刑警的背。
年輕刑警:“……,老大,你不也一樣嗎?”
老刑警眼睛一瞪:“還敢頂嘴?等會兒程小許比你還晉升得早你就找地哭去吧。”
年輕刑警嘿嘿一笑。
程小許衝進辦公室內,把電腦放在辦公室桌上,對薑等說:“薑隊,我發現孫月月的父母意外去世前,其實給孫月月的孩子留了一筆巨大的遺產。”
被分配去查筒子樓的租戶和程天東的隱藏關係的秦回一臉興奮,跟程小許擊了個掌:“可以啊你,這種都被你找出來了。”
薑等一笑:“很好,這個側麵證據雖然不能直接定為主謀,但在量刑上會對程天東不利。”
秦回道:“如果是證明藥就是程天東的物證,那他怎麼狡辯都不行了。”
薑等揉了揉脖頸,道:“新型藥物已經上報過國家,最近我們辦的幾起案子都跟某種莫名的新型藥物關係巨大,但國家能查到的唯一售賣點隻有一個地方。”
秦回和程小許對視一眼。
“暗網。”
“在互聯網誕生之初就注定了會有這種暗網的成行,但現在我們怎麼也查不到程天東的資金流動的漏洞,不過幸好,夏可花的賬戶資金流動也沒有。”
距離程天東被移交的時間越來越近。
幾人一籌莫展。
三天之後,程天東被移交。
當他踏出看守所的時候,三天時間,他都有些發餿,卻依舊衣冠楚楚的模樣。
在車上的時候,程天東想起那個女警過來問他的話。
女警問:“當時你給孫月月打電話是想讓她活下來嗎?”
程天東說:“警官,我都坐在這裡了。”
言下之意是要不是那通電話,我其實還可以不用自首。
女警接著問:“我知道那個孩子死了能有巨額財產,可是那財產也會轉到孫月月名下,跟你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並沒有關係。你是跟你的孩子說了些什麼嗎?”
程天東說:“我並不知道小宇繼承了那些遺產。”
程田宇是孫月月的兒子。
女警露出一個笑:“我並沒有說繼承遺產的是小宇呢。”
程天東臉色陰沉了下來。
程天東再一次在這些臭條子摔了一跤。
這個女警查到的東西起碼會讓他變成十年的牢獄。
他不應該犯這個錯誤,但他犯了。
他們為什麼會查到?
是他太不注意兩個孩子了,所以那個女警給他看的視頻裡麵也隻有程田宇的,沒有孫好女的。
操他媽。
程天東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好像有什麼樣的東西讓他無比地暴躁。
他用指甲硬生生地在手上剜了一層皮才慢慢清醒下來。
十年而已。
隻要不定義成他是主謀這件事就不會有問題。
至於孫月月。
那個女警也被自己給耍了。
孫月月,她愛那兩個孩子甚過愛他,那兩個孩子出事了,她會自己獨活嗎?
第一條線,第二條線裡。
孫月月都是雙手把遺產奉上,然後去死的人。
要不是他想看孫月月的痛苦,他不會打那通電話的。
孫月月,沒想到最後,還是你害了我。
程天東的神經突突地疼起來。
程天東一審宣判是十二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
程小許去看了。
十二年,看似很多,但對於一個還正值壯年的青年來說,他出來後依舊有能力犯罪。
甚至是更大的罪。
在程小許心情沉重地回到市局後,看守所的小劉過來說道:“小許,你在啊,我想跟你說個事。你還記得程天東之前待的房間嗎?”
因為程小許一直是負責跟進程天東的案子,所以小劉就找上了她。
程小許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小劉神秘地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程小許跟著小劉走到之前關押程天東的地方。
小劉是細心的小劉,他指著單人床床頭的牆壁,小劉說:“看到沒有,那有個小小的記號,之前是沒有的,後麵我去查了監控錄像,發現程天東手一直放在這摩挲著什麼,應該就是在刻這個記號,太模糊了我也猜不出來,你能看出來嗎?對了,你要拍個照留個檔嗎?”
記號是個小事,但細節決定成敗。
小劉現在的上司就是因為走路時剛好撿到犯罪嫌疑人的錢包。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程小許彎腰看了一下,點了點頭:“我馬上拿相機過來看。”
小劉高興道:“好嘞,要是因為這個記號有什麼新發現一定要告訴我啊。說不定我也能憑著這個拿個獎金啥的?”
升職肯定不可能,人都被抓了。
程小許道:“一定。”
小劉不認識這一團小小的模糊的是什麼東西,但程小許認出來了。
S.T.
一個從未在公安流傳的代號,卻頻頻出現在程小許的麵前。
他們是否是S.T.的成員?
又或者,因為是夢境的緣故所以才會有S.T.呢?
程小許不知道。
程天東的事好似告了一段落,值得一提的是,孫月月跟程天東離了婚,並且在獄中最後一次見麵時,告訴程天東孫月月其實根本不知道有這筆遺產,父母的代理律師隱瞞了她。
程天東又是從哪知道的已經不知道了。
孫月月說:“如果你跟我說,我會把這筆遺產拿出來,這麼多年我知道你很辛苦。”
孫月月以為程天東會譏諷,會有些後悔,甚至會讓她滾。
但孫月月沒想到,程天東卻隻是平靜地嗯了一聲,然後哼起了歌謠。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
程天東哼完,站起身來,拍了拍獄服上的灰,然後慢慢地走了進去。
孫月月覺得毛骨悚然。
回到家後,她看著兩個孩子,突然想起了那一首歌謠。
歌謠是程天東抱著孩子在沙發上講的,他唱完那首歌謠後,孩子問他:“門外是假裝成兔兔的大灰狼嗎?他是因為餓了來吃兔子的嗎?”
程天東摸了摸孩子的頭,笑著說:“不是哦,其實門外就是一隻兔兔。”
孩子啊了一聲:“那兔兔來敲門為什麼不開門呢?”
“難道兔兔也餓了也會吃兔兔嗎?”
“不是,”程天東笑了笑,“兔兔沒有餓,他就是想吃其他兔兔。”
孩子生氣道:“還有這麼壞的兔兔,那以後隻有媽媽敲門的時候才能開。”
“對咯。”程天東開心地笑,給孩子的臉蛋上獎勵了一個吻。
孫月月看著那個沙發,覺得可怖極了。
*
連續一周沒出過大案子,市局的周五下午格外清閒,連刑警們都不適應了。
何天明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難得愜意的時光讓他感到有些幸福,他看著看著前麵的電腦,突發感慨:“我突然發現我們這周都沒有通宵搞案件哎,哇塞,難不成我終於要擁有一個傳說級彆的周末,嗚嗚嗚嗚。”
一個被揉成團的紙條直接被塞進了何天明的嘴巴裡。
何天明憤怒地拿掉紙團:“你乾什麼?”
然後發現所有刑警都怒目而視他。
何天明瑟縮了一下,怎麼了嗎?
任天連忙從筆筒裡抽出三支筆雙手舉著,做成一個敬香的姿勢,然後踹了何天明一腳,道:“快點跟我做。”
何天明啊了一聲,然後迫於淫~威也拿出三支筆敬起了香。
任天:“跟我念。公安部大神,玉皇大帝,佛祖,閻王爺,三清在上,剛剛我程天明說得其實是另外一種國家的語言,用中文翻譯是,今天晚上天氣真好,我等會兒要幫辛苦了一天的清潔工阿姨清掃廁所。何天明,快念。”
何天明:“臥槽,我為什麼要掃廁所?好好好我念。”
“公安部大神,玉皇大帝,佛祖,閻王爺,三清在上,剛剛我程天明說得其實是另外一種國家的語言,用中文翻譯是,今天晚上天氣真好,我等會兒要幫辛苦了一天的清潔工阿姨清掃廁所。何天明,快念。”何天明恭恭敬敬,完完整整地複讀了一遍。
任天大罵:“你小子故意的,你念後麵的乾什麼?”
何天明眨著清澈愚蠢的眼睛:“我沒有。”
任天:“那你快點再念一遍。”
何天明:“臥槽,師父,好丟人,我不想念。”
任天:“不念我今天打死你。”
其他刑警:“我也來我也來我也來,一人一拳一人一拳,要真是周末沒了揍死他算了。”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聲音。
“請問,薑等在嗎?”
“臥槽?找薑隊?”
“臥槽,不會真有人報案吧?尼瑪,打死程天明?”
“不是,好像是個外賣員。”
“額。”任天走上前去接外賣,“送外賣的怎麼都送到這來了?”
任天看了一眼外麵,問:“外麵沒人嗎?怎麼直接進這兒了?”
外賣員撓撓頭:“我也不知道,跟著導航走就來這了?你是薑等嗎?”
任天嗯嗯兩聲,接過外賣:“謝謝啊,不過下次彆走這了。”
外賣員笑道:“知道了,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外賣員正要走,任天又叫住他:“等等,外麵雨下這麼大,你帶把傘走吧,何天明,把傘拿過來。”
何天明拿了把天藍色的傘過來。
已經被淋了半邊肩的外賣員靦腆地笑:“這怎麼好意思?那我天晴了再給您送過來,謝謝謝謝。”
任天道:“不用了,送給你了。你看你送的外賣一點都沒打濕,送把傘給你應該的。”
外賣員連聲道謝,拿著傘走了。
任天指著二十多份外賣:“薑隊請的,拿去分了吧。”
刑警們歡呼一聲。
任天提著外賣送給薑等他們。
辦公室內隻有三四個人,任天納悶了一下:“程小許呢?”
秦回道:“廁所呢。”
任天哦了一聲。
這時,薑等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可以提早下班。”
任天樂了:“那感情好,那群小崽子非得樂瘋了去。”
薑等嗯了一聲。
等任天走後,秦回想了想,看向程小許待的休息間,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這回怎麼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