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是誰?
符葉衣袖濕漉漉墜著胳膊,山中無歲月,想來她沉睡期間,人間的變化不小,導致這人跡罕至的橫煙山都有人久居於此。
她揮手讓眼前之人閉嘴,沒想到下一秒,那人更加聒噪。
她的妖力去哪兒了?
符葉頓時心煩意亂,乾脆將魚高拋,手指滑過肩膀似是拂去灰塵,原地跳躍叼住下落的鯉魚,乘風飛起。
老張..老張兩眼一翻,原地入睡,徒留對講機嗡嗡直響。
群峰擁簇形成氣勢磅礴的橫煙山脈,而世代傳承的山神所住廟宇位於最高峰,俯瞰眾生,空蕩寂寥。
魚肉下肚,符葉空蕩蕩的腹部湧起暖意,停滯的思維運轉,這才有心思瞧瞧橫煙山的變化,這一環視,眉間就淺淺蹙起。
山峰之間綴連絲線,掛著不斷移動的鐵塊,而主峰的羊腸小道不知何時已鋪好石磚,拾階而上,攀至巔峰,略平緩的山巔被一圈軟帶圍繞著,瞧著倒像是她那莫名歪斜的山神廟的圍欄。
[嚴禁跨越]
[遊客止步,禁止入內]
[高危建築,請勿靠近,如有損傷,後果自負]
看不懂。
她掀起橫幅鑽進去,腳掌踏在堅實土地,暌違許久的熟悉感縈繞心頭,山神廟再落魄,也是她在這方天地裡唯一的安身之所。
符葉盤腿坐在蒲團上,雙臂環抱,仰頭瞧自己的神像,身後半扇門投進破廟的光影由暖變冷,轉至晦暗,她卻沒有移動分毫,像是在與丹頂鶴雕像角力。
從沉睡中蘇醒的緣由找到了,答案就在雕像飛揚的翅膀上,尾羽掛著蛛絲,原先瞧著是禁錮她自由的鎖鏈,如今倒是成為撕碎她翅膀的利刃。
雕像裂了一條縫隙。
叮鈴——
短暫的清脆鈴音像是試探,緊接著,鈴聲陣陣,急促如急雨,聲勢愈發浩大,將原本能聽見的細微鳥鳴掩蓋得一乾二淨,鐺鐺聲不絕於耳。
慣常清淨的人自然無法忍受這樣的噪音。
符葉下意識摸袖子,手指觸到潮濕衣袖使她愣神一瞬,隨即大步走到祭台後摸索,軟布早已在時光中腐朽,青玉筷子雖蒙塵,但還完好,她利落甩甩灰,用筷子將柔韌長發綰起。
夜風柔軟,她額前的碎發搖晃,漆黑眼珠盯著三個不速之客瞧,神情冷冰冰。
攝魄鈴,擾人心神,致人恍惚,是捉拿妖怪之時的大殺器,瞧符葉根本不受影響,隊伍中央的領頭人淺淺抬手,鈴鐺聲暫歇。
“我們是妖管局的,你叫什麼名字,在妖管局登記過嗎?”瞧符葉隻是戒備不開口,那人又問,“知道你今天闖禍了嗎?”
她在自己的山上有什麼禍可以闖?莫名其妙。
領頭人個子不高,五官扁平,讓人看過就忘,倒是身旁的棕色齊肩發女孩很有特色,憑借著良好的夜視能力,符葉還能瞧見她臉頰的小雀斑,莫名有點嬌憨可愛。
小雀斑低頭念:“隨地變回原型兩次、損害公共財物、驚嚇人類、黑戶..妖管局的守則你快違反一半了。”
捏著鈴鐺的女人開口:“走吧,跟我們去妖管局一趟。”
“你們的規則與我無關。”
符葉不露聲色,作勢要走,下一秒敏捷後仰,飛揚的碎發與銳利刀刃碰撞,被削去一撮,那幾段發絲還未落地,匕首就在皮手套中挽花,再次劃來,她翻掌格擋黑影的手腕,借著對方的力道輕巧撤出兩步。
原來還有隱藏氣息躲在暗處的第四人,她呼吸不穩,被四個人圍在中央,忍著怒氣攥拳,指尖戳著柔軟手心。
“我不會離開橫煙山的。”
“那就彆怪我們了!”
小雀斑怒喝一聲,手伸向背後,從淡藍光芒中抽出一張弓,搭好箭矢,羽箭與急促的鈴音齊發,破空襲向符葉,即使迅捷扭身,箭簇還是擦過她的臉頰,劃出血痕。
符葉眼明手快攥住帶著離弦力道的箭杆,抬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