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苒市臨海,因此夏季氣溫偏低,打眼看去,到處都是來避暑的遊客。
盛斜陽下車前就接到了火燒的電話,等出了站口,老遠就看到一個女生舉著個牌子,上寫大師兩字,相當引人注目。
盛斜陽輕咳了聲,忍住笑去拍了拍這人肩膀道:“火燒?”
“大、大師?!”火燒看著麵前高挑明豔的少女,好似舌頭打了結。
盛斜陽笑著把火燒的牌子扣下:“看你氣色還不錯,昨晚沒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吧。”
談到這個,火燒委屈的擺擺手。
“可彆提了。”火燒在前麵帶路道,“我爸媽一開始還不信,結果昨晚差點嚇個半死。這不一大早就讓我趕緊把你接過去,再來這麼兩晚上,他倆準得崩潰了。”
盛斜陽眨眨眼道:“按理說目前還不應該有這麼大陣仗啊,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
火燒歎了口氣,拉開車門:“倒也不是陣仗大,是他們爸媽膽特小,從沒遇過這種事,你去家裡看看情況就知道了。”
動車站離火燒家不遠,但因為旅遊高峰期,還是比平常晚了些才到。
盛斜陽下車後還特地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地角前有水後有山,是非常典型的玄武鎮宅位,普通的邪祟根本沒法靠近。
隻不過等靠近彆墅門前,盛斜陽才明白火燒說的意思。
“這些都是昨晚出現的?”
火燒心有餘悸:“一大早起來門口的鹽上多了一圈腳印,然後門上還有抓痕。”
盛斜陽又看了兩眼,這才跟著火燒回到家裡。
客廳裡坐著個美婦人,盛斜陽端詳了兩眼,發現也是大富大貴的麵相,命裡不該遭此一劫。
“這、這位就是大師吧?”美婦人訝異了片刻,倒是沒有因為盛斜陽年紀小就看輕她,反而有些憂心的戳戳火燒的額頭:“這次的東西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彆為了保命就把彆人拖下水啊,我不是這麼教你的!”
火燒哭笑不得:“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媽媽!”
盛斜陽實在忍不住,也笑起來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看看房子裡有沒有線索。另外這個護身符,最好隨身帶著,不要取下。”
說是護身符,其實是個精致可愛的小葫蘆,周身被一圈紅線纏著。
美婦人應下,想著待會就去公司,把護身符給老陳帶上。最近家裡這麼邪性,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火燒把護身符戴好,就領著盛斜陽直奔昨晚出事的房間。
“喏,就是這裡。”
盛斜陽站在二樓,確實看到了幾許沉鬱的陰氣,但絕不到能致人死地的地步。
她一一查過,最終打開一處陰氣相對較重的房間。
“這房間平時都是誰在用?”
“是我爸。他有時候回來晚了,怕打擾我們休息,就在這個房間裡加班。”
房間裝潢精美,牆壁被打通,放著厚厚的書本。其中大多是看不懂的專業書,隻在不常用的高處上,偶爾能看到基本曆史類的書籍。
盛斜陽手指敲擊著,看到辦公桌上除了散落的文件,還擺了一盆綠植。
那幾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就是從這裡散出去的。
少女纖細的手指在桌上劃過,問道:“你們家一般是誰采買家具。”
“應該是林叔,不過前段時間他剛回老家。好像說是家裡的小孫子突然生病,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那他和你們的仇可夠大的。”
火燒滿臉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不可能不可能,林叔在我家都乾了三十多年,怎麼會做這種事。”
“是不是他還兩說,但肯定有貓膩。”盛斜陽拿起一把小刀,撬開桌子表麵的油漆,示意火燒來看。
火燒此刻還沉浸在震驚裡,低頭看著油漆底下的黑印,根本反應不過來。
盛斜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是血跡,年頭太久滲進去,才會是這個顏色。而且為了不被發現,他們在油漆裡加了朱砂用來鎮邪,怪不得找來找去都沒發現問題。”
“可是林叔,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火燒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後背發寒。
盛斜陽把小刀放回桌上:“不過很顯然,他的目的在於你父親。這種死過人,又被鎮著的鬼物,隻有離得越近才會越損運道,接著才會家宅不寧。”
火燒把這些事對應上,有些明悟道:“怪不得我爸最近好幾單生意都不順利,連年初拍板定下的合同,都有好幾個飛了。”
盛斜陽拿出小兔子保溫杯灌了口:“但是光這樣,不至於讓你們運勢低到頻頻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