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些人便去市郊,臨近的縣市買便宜的房子。
既是當墓地供奉,也是投資炒房。
秦然最初聽的時候覺得有些離譜。
後來才知道這不是個例,一些小區甚至超過一半都是這種“炒房”的。
秦然那會閒著沒事還特意去查了公墓的價格。
其中就包含福壽園。
什麼樹葬、壁葬都要十萬起。
藝術墓跟定製墓則是要三、五十萬起。
是“起”,七位數的也不是沒有。
很多人生前為了一套房子當了大半輩子的社畜。
死了以後想有個像樣的墓地都一樣難。
秦然以前想過,要是自己死了,就讓後人把骨灰揚在海裡。
省錢、省事,也不要操辦什麼。
最好連親朋好友都不要通知。
秦然一直覺得隻有被所有人忘記才算真正死亡。
如果有親人或者朋友還記掛著,並不知曉,那就不算死亡。
秦然的大伯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但家人都對他奶奶謊稱大伯去了國外。
家裡辦喪事的那幾天,信佛的奶奶去了寺廟借住了一陣子。
後來二伯偶爾會跟耳朵有點聾的奶奶打電話假裝是大伯。
至於秦建遠則是對此一直閉口不談。
秦然至今不確定已經跟大伯團聚的奶奶在世時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但時間一久,答案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福壽園能被評為“世界十大公墓”,自然很大。
景色好,風水也很好。
一共花丘、有玫瑰園、文星園、銀杏園等十多個不同區域。
秦然跟著蘇清墨來到馨香園的一塊墓地。
墓碑上豎刻著【先母蘇素霞之墓】。
“媽,我帶他來看你了。”
蘇清墨嘴角努力揚起,但笑容卻顯得十分苦澀,透著濃濃的悲傷。
親人的離去,並不是一場狂風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濕。
秦然鞠了一躬,隨後摟住蘇清墨的肩膀,讓後者有個依靠。
“媽,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清墨的,您放心。”
蘇清墨把頭輕輕靠在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