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請在府中隨意調查,本王行事問心無愧!”朱厚烇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其實都心照不宣了。
調查團就這樣進駐了荊王府,朱厚烇命人專門收拾出一些房子給調查團的人居住。
荊王被告發謀反一事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傳遍了蘄州,整個荊王府也是人心惶惶。
而這種氣氛在武昌衛的戰船抵達蘄州碼頭時達到了頂點。
城中都在傳荊王又要完了的消息,三代荊王被押送上京也不過是十幾年前的事情,當年不少見過此事的人還都健在呢。
很多人聞風而動,各種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而朱厚烇則穩坐釣魚台,隻是不斷的在安慰著還不知道真相的劉太妃。
而劉太妃在這種情況下對朱厚烇竟然還沒有任何的抱怨,這讓朱厚烇心裡很暖。
調查團隻調查了三天就宣布調查完成。
一眾人再次齊聚承運殿,等待最後結果的宣布。
施魯也列席其中,他現在滿麵紅光,非常的亢奮,他帶著調查團去看了工正所的那些被打造出來的兵器,結果驚喜的發現那些兵器還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
有了這個關鍵性證據之後他更是感覺勝券在握了,直接無視了府中人投向他的恨恨的目光。
他還帶著調查團走遍了荊王府最近的新興產業,還重點去了府中培養孤兒的地方。
張永這三天其實也是在真正調查荊王府,因為荊王之後畢竟要和他一起回京城,要是荊王有問題,他也要跟著吃掛落,所以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查一查,如果真的有問題就趕緊做切割,當然調查的度要把握好,時間長了也會得罪荊王。
其實在三天的調查下來,張永頗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他也是長久在管理崗位的人,現在還督十二團營兼總神機營,是真正帶過兵的人,自然知道管理那麼多人的難度。
而荊王府的工廠則讓他看到了一種新型的組織管理模式,雖然沒有時間去深入了解,但是看著那驚人的工作的效率,就知道此法頗為不俗。
總之,經過三天的調查之後,張永又給荊王增加了一個極擅經營的評價。
“經三日調查,我們得出結論,施魯告發荊王殿下的不法之事皆為施魯本人惡意的臆想,都是施魯對荊王的誣告!”張永極其乾脆的宣布了結果。
“誣告?”施魯難以置信的說道,“那麼多的兵器你們沒看到嗎?還有那麼多的死士你們都沒看到嗎?還有那麼多的私兵家屬...你們眼都瞎了嗎?”
施魯直接在承運殿咆哮了起來,兩個王府護衛想上前控製住他,結果被勢若瘋虎的他掙脫了開來,不過他發髻也開了,衣衫也亂了。
“你們怎麼能判斷我是誣告?你一個閹人連科舉都沒參加過,都沒有功名,有什麼資格判斷我是誣告,我可是進士!進士啊!我明明立了大功要出府高升的,一定是你這個閹人嫉妒我是進士!故意陷害我...”施魯狠狠的瞪視著張永大聲咆哮道,整個承運殿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張永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他有多少年沒被這樣指著鼻子罵了。
“大膽!”湖廣巡撫秦金大聲嗬斥道。
“你們都嫉妒我!都嫉妒我!你們這群舉人、秀才、沒有功名的人都是廢物,都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施魯的眼中充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