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邪符妖鏡|二(2 / 2)

“望玉,有件事情,你該知道的。”唐千鴻緩緩直起身,偏頭俯在溫尋琰的耳邊,慢條斯理道,“她的命中注定不該走這條路,太過搶眼的功名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受不住的,這是她的宿命。”

溫尋琰倒也不回答,隻是瞪著他,滿臉都是冰冷的雨水,眼底微微猩紅。

“你要執拗到底,那我也隨你去。”唐千鴻見說不動他,頗有不屑地笑了聲,用力擋開溫尋琰的手,寬袖一拂,笑容儘收,眼底間滿是如視螻蟻般的鄙夷和冷漠,“師父時日無多,姐姐又已經去了,陶蟬跟那些普通的匠人沒什麼區彆,你不成器,這個師門在唐千旅死的那一刻已經完了,把師門生死存亡的決定權交到一介女子手中,不覺得失敗麼?再者——”

他背過雙手,彎身,湊近溫尋琰,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突然笑了:

“——古往今來,誰會去記一個匠人的名字?你何嘗不能理解成,師兄們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名垂千古呢。”

“這事兒嘛,古來多爭辯。”唐千鴻“害”了一聲,無所謂地擺了擺袖子,“名字留住,已經是尋常女子所不能企及之高度了。”

說罷,他也不再去管溫尋琰,揣走了古鏡,起身揚長而去,隻單留下他一人。

大雨傾瀉而下,嘩然聲永無止儘,臉上全是潮濕寒冷的流水,膝蓋微微陷進鬆軟的泥土之中,但這一切感受都被無聲地模糊掉了,溫尋琰隻能感覺頭頂黑雲的陰影沉沉地壓下來,罩在他的頭頂,久久都難以散去。

溫尋琰盯著碑文上的名字,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她的宿命,是成為大宋無人能及的文物修複師。”

唐千旅看完,忽然感覺自己的每一次穿越都是一次對於自己認知的重構,要不是從小就聽慣了那些風言風語,她還未必頂得住這麼接二連三的衝擊。

行吧。唐千旅索性破罐子破摔,同門背後捅刀親人冷眼旁觀,唯一看起來可以信任的小師弟對她還有那麼點點非分之想,結果幾個人一起合力起來跟她裝模作樣地扮起了相親相愛一家人,她有時也是常常想不明白,這裡既不是名門官場,又不是三千後宮,就算要爭寵,他們就著這男女之彆也爭不到一塊兒,怎麼就鬨出那麼多腥風血雨出來?

但凡有這種互相揣測的時間,他們就算是出去賣/身賣藝也能賺筆錢修修他那間小居所了啊,沒見著它下雨天都漏水麼?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跟銀兩過不去,反倒來費儘心思地算計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甚至還隻是為了殺她而殺她的。

唐千旅不懂,唐千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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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近些天的經曆讓唐千旅快心如止水修煉成仙了,但該找的證據還是要找,即便這些記憶讓她深刻地認識到周圍那群人一個比一個奇葩,直接證明他們行凶的證據,她卻並沒有找到。

而巧的是,那麵古鏡似乎被保存得很好,再往深處探尋,好像仍有可以讀取的記憶。

唐千旅率先在心中給自己打了個預防針,然後閉上眼睛,重新進入古鏡的記憶中。

黑雲壓城、暴雨如注。

宅內已經空無一人,前日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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