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蠢蛋。x”楊瑞拍著廊柱上的鸚鵡籠子,也不知是在誰。 鸚鵡撲棱著翅膀,高聲叫著:“蠢蛋!蠢蛋!” 楊瑞心情正不爽,更加看這沒眼色的家夥不順眼了,“罵誰呢?信不信宰了你燉湯?” “嘎嘎!蠢蛋!蠢蛋!”鸚鵡大概不懂人類的威脅,當然也有可能是隻威武不能屈的鳥,依然不怕死地嘴欠。 楊梅剛和君明遠從飯廳裡轉出來,見此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哥,吃飽了就跟鳥鬥嘴,你是不是閒的呀?” 楊瑞冷哼了一聲,又瞟了一眼旁邊的君明遠,陰陽怪氣地:“可不是閒的麼,有人一到周末就顧著談戀愛,也沒空理我這當哥的呀,不閒著還能乾嘛?” 完,手插在褲兜裡,仰著頭傲嬌地進了屋。 楊梅和君明遠對視一眼,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楊瑞這是吃醋了? “你...我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夠好,總是忙來忙去的,忽略了我哥?”楊梅有些內疚。 他們雖然在同一所學校,可兩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一個星期見麵的次數也不超過三次。 君明遠眼神微閃,笑道:“當然沒有。大舅子這麼大的人了,總不能一天到晚的跟自己的妹妹混吧?又不是三歲孩子,出去也讓人笑話。” 想跟他搶人?想得美。 楊梅了頭。也是,楊瑞馬上就21了,這個時候應該多跟不同的人接觸,多曆練,將來才能獨擋一麵。 明天她得去公司給新招的員工培訓,下周開始君明遠就要去國防部上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段時間肯定會忙得不可開交,兩人獨處的時間真的越來越少了。 所以今天下午,楊梅決定和君明遠出去好好地玩一趟,來帝都也有半年了,竟沒有時間去逛逛帝都的名勝古跡,剛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 時間不多,兩人最後去了帝都最負盛名的離人湖,離人湖在整個華夏甚至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因為它不僅風光秀麗,還有一個美麗淒婉的傳。 這個傳有些荒誕,但祖輩傳下來的故事通常都是這樣,著著也就慢慢地成了真。事實上人們也並不在乎故事的真實性,隻是被故事裡的情節打動罷了。 話幾百年前,有一富家公子,外出踏青時在山中偶遇一美貌少女,兩人一見傾心,互許終身。公子家境殷實,父母開明,兩人沒多久便結成秦晉之好,夫妻恩愛。 半年後公子上京趕考,得中狀元,不料殿試時被皇帝看中,想召為駙馬。 公主暗中觀察,見公子人品樣貌皆屬上乘,心裡十分歡喜。皇帝的女兒當然不能做,便令公子休妻另娶。 公子當堂抗旨,願舍去功名,回家種地。此舉令皇帝顏麵掃地,震怒之下,言公子之妻善妒,賜死。 在家中翹首以盼的妻子尚不知情,就被從天而降的官兵團團圍住,丟入天牢,遭受了百般酷刑。 公子和父母四方營救,在宮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惜皇帝依然不為所動,隻是將原來的絞刑改成了鴆毒,讓其妻能死得體麵一些。 心灰意冷之下,公子隨後托人將父母送出了海,投奔親友。然後散儘家財,暗中招收一批亡命之徒,於夜裡突襲劫獄,打算放手一搏。 或許是上天垂憐,他成功了。 夫妻倆在前麵狼狽奔逃,後麵官兵緊追不放,公子看著妻子身上的累累傷痕,甚至臉上都被人施了黥刑,一時間憤怒交加,拚了最後一力氣和官兵打了起來。 奈何雙拳不敵四手,終究還是慘死在官兵刀下。 妻子傷心欲絕,抱著丈夫的屍體痛哭不止,突然拾起丈夫身旁的劍,刎頸自裁,香消玉殞。 而他們當時身死的地,據就是這個湖邊。 後人為了紀念他們之間忠貞不渝的愛情,便在湖邊建了衣冠塚,經過幾十代人的完善,就有了現在的“離人湖”。 “呸,那什麼狗屁皇帝,拆散人家夫妻不成,還要害死他們,昏君!我看哪,他那個位子也坐不了多久!”楊梅坐在手劃船上,一邊嗑瓜子兒一邊氣憤地罵道。 戴著草帽,穿著一身漁夫裝的船公嗬嗬笑了,“那可不是麼?後來那皇帝也不知道生了什麼病,禦醫都束手無策,還是一個遊方郎中揭了皇榜,進宮給那皇帝老兒看病去了。” “看什麼病,讓他病死拉倒!” 身旁的君明遠將手裡剝好的一把瓜子仁兒放到她麵前的碗裡,淡然道:“放心,他死了。那郎中直接一根針刺在他太陽穴上,當場暴斃。”他從在帝都長大,這個故事還是聽過的。 楊梅驚呆了,還有這種操作,這郎中跟皇帝有仇?“那郎中後來呢?” 船夫搖了搖頭,歎道:“也死了,弑君是多大的罪啊,那還能活得了?” 到這裡,見楊梅臉上有些不忍,又連忙笑著安慰道:“嗨,其實這個故事也不全是悲傷的,也有有趣的。傳那位妻子死的時候,屍體突然化成了一片片的梅花飄向了半空,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你,是不是很神奇?” 楊梅頓時就笑了,“大叔,你肯定在逗我,這不是愛情故事,是神話故事吧?” 大叔也嘿嘿笑了。 管他什麼故事,能傳下來的當然都是好故事。 他們這些船公一年到頭不知道接待多少客人,這個故事也不知道講過多少遍,反正能讓客人開心就好,也不枉他們花三十塊錢坐這一個時的船。 船在湖中慢悠悠地行著,水光瀲灩,沿途都是桂花楊柳,遊人如織。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雖快入冬了,但因為有太陽,溫度還是適宜的。 一個時後,兩人在一處停靠上了岸,手拉著手開始步行。楊梅用手機拍了很多照片,有君明遠的,也有覺得好看的風景,當然更免不了兩人的合照。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心情地玩一玩了。 走了半個時,有些口渴了,君明遠便拉著楊梅去了移動售賣亭買了一瓶水,順便在湖邊找了一個長木椅坐下歇息。 “君明遠,你,等我們老了,還會像現在這樣幸福地出來遊玩嗎?”楊梅靠在他身上,眼裡都是憧憬。 君明遠攬住了她的肩,斬釘截鐵地:“會的,一定會的。” 楊梅笑了,她似乎看到了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手挽著手顫巍巍地走在離人湖邊,“到時候,我就是一個癟嘴老太太,你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哎,感覺有淒涼啊。” 君明遠低頭,額頭碰了碰她的頭,“想得太多,把這胡思亂想的精力多用來想想我們的婚事吧。” “婚事?”楊梅仰著頭看他,有些詫異。 “怎麼,上午剛過會答應我的求婚,就忘了?”君明遠頓了頓,道,“梅,我有些擔心外公。” 沈老將軍的病情反複不定,現在頭疼得越來越頻繁了,雖然老人家總是裝作若無其事,但君明遠早就從章伯口中知道了實情。 他之前聯係過一個外科聖手,人家也答應了過來幫沈老將軍做開顱手術,可他外公非是不聽呢,就固執,就固執,非要見著曾外孫的麵才肯動手術,也是愁壞了君明遠。 畢竟現在是良性的,不代表以後一直都是良性的。 聽到這裡,楊梅了,她真的還沒做好當媽的準備啊。 可是沈老將軍的病也是不能再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