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順手扶了扶她的帽子,一手拎著滿滿當當的果籃,另隻手拉著她。
宜江地形以丘陵為主,坡多,果園為了保留其原生態性,大多是土路。
為了搭配衣服,安媞選的鞋子帶點跟,不好走,他的力撐著她,以免她摔倒。
結果她被照顧,還“恩將仇報”,拿他開涮:“女朋友待遇就是不同哈,放在之前,你恨不得離我兩米遠。”
周竟故意調侃:“是啊,要是早知道你會成我女朋友,見到你第一天,我就該對你好一點。”
她啐道:“輕浮,沒安好心。”
“周某愚鈍,勞請安小姐指示一下?”
“我剛剛是想誇你有男德,有定性,能和異性保持距離。”
“得。”他認栽似的點點頭,“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
安媞挽著他,“其實我剛開始可煩你了,說話討人厭,還一點也沒人情味。”
“略有耳聞。”
她一驚,“你從哪兒聞到的?”
周竟淡聲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背後編排人,總要做好傳到事主耳裡的心理準備。”
她不屑地“嘁”了聲,“我敢說,就敢讓你知道。”
他翻舊賬:“是啊,安小姐敢作敢當,還說絕對不可能喜歡我來著。”
“我有說過嗎?”她回憶著,頹然道,“我每次信誓旦旦立的flag,最後百分之九十會倒。”
“還有百分之十呢?”
“譬如我要拿下香奶奶最新款的包。”
他笑,“嗯,這方麵倒是挺有執行力,奔馳也是。”
“你居然還記得?”
她當時問他,能不能一個月提一輛奔馳,一般人哪會將這種隨口一說的話放進心裡。
“沒辦法,我家頂多算‘富’,離‘貴’還遠著呢。不過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反正不缺錢花,人不能既要還要,命格說不定承不住。”
“何須多慮盈虧事,終歸小滿勝萬全。你比我二十二歲時看得開。”
“我爸說我缺心眼,沒有憂患意識,說什麼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不就活這麼些年嘛,該行樂時就行樂,現在不享受,死後就來不及了。”安媞踮腳,猛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愛也要熱熱烈烈地愛一場。”
她動作突然,幅度又大,周竟措手不及,幾株葡萄翻落在地。
可又見她笑盈盈的,眼睛好似一彎鐮刀月,哪氣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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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主動獻上的吻是珍貴禮物,他回以淺淺一吻,印在她唇上,方才把葡萄撿起來。
任雨竹默默地一路跟拍著。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看似是安媞嬌縱,周竟寵慣,但其實觀察久了,可以發現,是她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男人嘛,尤其是像他這層級的男人,什麼類型的女生沒見過。
顯然,安媞不是傳統觀念裡,適合結婚的女孩子——她不會安於操持家庭,圍繞著孩子、丈夫、婆婆幾個人轉。
她自己都還是個小姑娘,需要嗬護,隨性自由。
而周竟呢,又像中式家庭裡占據主心骨地位的男人形象,把控家中大事,主外不主內。
如那句經典的話所言,人們愛的是一個,與之結婚生子的是另一個,他們往往需要的是一個賢惠的“妻子”,而非“愛人”。
與表象恰恰相反的是,安媞的想法和感受在他們的相處中是第一位的,她絕不委屈自己去順從他。
她才是主導關係的那個。
他甘之如飴。
但她不是一味耍弄,她的狡黠,活潑,玲瓏心,和適當表現的依賴,充當了彼此的潤滑劑。
緊一點,再鬆一點;親一點,再遠一點。
正正好,叫男人一顆心丟到她身上,再離不開她。
任雨竹由衷佩服。
安媞沒想到的,會在果園碰到劉露霏。
她的朋友們來找她,宜江能玩的地方不多,果園恰巧成了她們的選擇。
劉露霏先叫的“周竟哥”,才看見他身邊的安媞。
不知道他們說著什麼,男人偏頭垂眼,看著女生笑,吃下她順手喂到嘴邊的東西。
傻子也知道他倆關係了。
劉露霏的笑容有點僵硬,“小安,你們倆在一起了啊?”
安媞瞥瞥周竟,摸了摸耳垂,有點不知道怎麼直麵暗戀過自己男朋友的女生,感覺好像背刺了她,但還是承認了。
她“嗯”了聲,說:“對,我回祁州之後在一起的。”
劉露霏說:“恭喜啊。”
她又半開玩笑道:“我們村最大的單身‘釘子戶’解決了,周書記估計都得鬆口氣。”
安媞笑笑,忽地說:“我們倆好久沒見了,聊聊嗎?”
劉露霏大致猜到她的意圖,應道:“行啊。”
其他人自覺給她們讓出空間。
她們走到一個稍微開闊點的地方,聊些無關緊要的緩和氣氛。
最後,是安媞先挑破窗戶紙:“我之前是不是問過你,喜歡周竟,為什麼不主動爭取來著。”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周竟哥對你非比尋常,村裡傳了不少你們倆的八卦。再說,就算不是你,也可能是彆人。”
劉露霏停了停,又說:“而且,我知道周竟哥對我真的沒彆的意思,我們聯絡基本是出於公事,沒有私底下單獨相處過。”
安媞愣了下,“你這是在跟我這個正牌女友澄清你們的關係嗎?”
“我們是朋友嘛,不想你心裡留有芥蒂——因為我喜歡過他。”
劉露霏的腦回路跟她壓根不在同一維度。
安媞搖頭說:“不是,我覺得對你有點抱歉——也是因為你喜歡過他。”
劉露霏回過味來,忍俊不禁,“我倆正好想反了。我以為你會把我當情敵。”
“該擔心有情敵的是他,不是我。”
“你也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呀,愛情不分先來後到,我比你先喜歡上他,不代表該讓我先出擊。”
劉露霏真心實意地道:“小安,我很喜歡你,你坦率赤誠,落落大方,值得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周竟哥遇到你,是他的幸運。我剛剛沒晃過神,但絕對沒有嫉妒你,我反而非常希望,你們能好好地走到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安媞樂了,“要不怎麼是大學生村官呢,這麼會說話。”
她挽著劉露霏,“就衝你誇我那幾句,中午請你們吃飯,就我們女生,不帶周竟。”
劉露霏欲推辭,安媞說:“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你若是過意不去,就幫我盯著點周竟。”
“啊?周竟哥人品很好的,不會在外麵拈花……”
安媞解釋:“我的意思是,他這人遇到事不愛說,萬一村裡發生了什麼,你悄悄告訴我。”
劉露霏應得乾脆:“好,你放心。”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