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宗位於落雪山脈北麓,宗殿林立,屋舍比比皆是,外門弟子近五千,內門弟子近一千,另有核心弟子五十,外門長老三十,內門長老三十。
道氣以下皆為外門。
道武前六品為內門。
道武後三品之上為核心弟子。
前提是年齡在二十歲之下。
宗門還有三位道元境的核心弟子,第一位則是當代宗主之子,梅嶺八君子之一的問雪君落隱,如今二十有二,道元三品修為。
而十五歲的林予,此時終於泡在了熱騰騰的浴缸中,洗去一身纖塵,刮去胡須,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宗服。
看著銅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十分清秀卻又不失冷峻,林予一陣失神。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時間。
這是前生,還是來世?林予說不準,他隻知道要把握好這次機會,絕不允許再被人威脅到自己和親人的生命。
“就是這裡,張師兄你要為兄弟幾個做主,這小子有二十塊下品元石!”屋外嘈雜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林予的思緒。
這令他有些不悅,這就是這個世界嗎?一切都需要靠拳頭說話嗎?
林予走出屋舍,他自然知道是下午那幾個人又找來了靠山。
然而看到那少年,林予也是一驚。
張若天,外門弟子第一人,據說即將踏入道武,晉級內門弟子。
“害怕了吧,現在交出元石都晚了,麵對落雪城道武之下第一人,你還是自廢修為吧。”下午右臂被廢的少年高聲說道。
林予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個自以為是的世界,冷漠無情的世界,一切都以實力為尊。
林予歎了口氣,他感覺心境又有了些許變化。
“道武之下第一人嗎?”林予喃喃地說道,右手化刀抬臂揮出。隻見一道肉眼可見的刀氣劈向張若天。
“什麼?”
“元氣外泄?”
張若天當然明白那刀氣代表什麼。渾身元氣聚集在右臂,一拳轟向刀氣。
“轟!”一聲轟鳴,張若天飛退十數步,一口鮮血吐出。
“終究是道武之下第一人。”林予冷冷地說道。
張若天吃驚地看著林予,不是因為對方已入道武而吃驚。
身為外門弟子第一人,張若天也經常和一些道武前期的內門師兄切磋,然而林予的一記手刀卻令他感到恐怖。
那絕不是初入道武的元氣,也絕不是普通的手刀。
隻有麵對他,才會感受到那股好似來自天地間的壓迫。
“多謝留情!我們走!”張若天明白林予已經留手,否則不說身死也是被廢修為。
一行人咒罵而來,卻灰溜溜地跑掉,沒有人敢再留在此地。
林予微微搖頭,他不怕麻煩,而是不喜麻煩,有麻煩就要儘快解決。
而這個世界,實力才是解決麻煩的最佳手段。
“怎麼回事!”一聲冷喝又在不遠處響起!
“許師姐!穆師姐!琴師姐!言師兄!”有人看到來人,紛紛施禮避讓。
這四人來到這裡,其他人必須避讓,因為她們是內門弟子,而且是前百之列!
林予看到這四人不由苦笑,右手虛引,將四位師兄師姐請進屋內。
“不錯啊,小師弟,”許師姐說道,淺藍色的宗服穿在她身上竟是極其優美。
勻稱的線條,修長的大腿,讓林予一陣錯愕。
“怎麼的?一個月沒見不僅跨入道武,還對姐姐我垂涎三尺了?”
“美女啊!”林予心中暗道,麵上卻是羞赧地搖著頭。
雖然記憶中有師姐的麵容,然而當親眼所見,卻是彆有風味。
“來來,陪師姐下上一盤。”說著,師姐從旁邊的櫃子上十分熟練地拿下一副棋盤。
“棋什麼時候都能下,先讓師弟陪我合奏一曲。”另一位背負古琴的琴師姐輕輕地說道。
“都走開,小師弟已經好久沒給姐姐我畫畫了!”第三位穆師姐喊道。
這令林予很苦惱,卻也很暖心。
記憶中,這三位師姐對自己很好,也親切地稱呼他為小師弟。
在這冰冷的北原,冰冷的宗門,林予總能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久違的暖意。
“安靜!師兄記得,一個月前相見,小師弟僅是道氣二品吧?”許久未說話的師兄突然問道。
“沒錯,言師兄。”林予也沒有打算瞞著幾位,“這次入山脈,摔到了腦袋,醒了之後感覺一切都是那麼清晰,修煉起來也是十分容易。”
“十分容易?”長腿許師姐白了他一眼。
“恩。”言師兄略有沉吟,“可能是開竅了,厚積薄發也說不準。小師弟在琴棋書畫之上天賦少有人能夠企及,三千大道觸類旁通,修煉對於小師弟來說亦將不是難事。既然如此,與師兄對詩一首如何?”
林予又是一陣頭大,這言師兄十分喜好吟詩誦經,腰間常揣一本經書,一副書生形象卻有著六品道武修為,內門弟子高居第五,人稱笑麵書生。
“言青書,你趕緊滾蛋。”穆師姐大大咧咧地喝道。
“都滾蛋!”一聲大喝傳來,林予長舒口氣。
“林長老!”
“見過林長老!”
“好好,你們幾個小家夥明日再來,我這死孫子一個月沒回來,今晚把他留給我這糟老頭,明天再讓他陪你們一天如何?”老頭一臉笑意。
他十分喜愛這幾位少年少女,不像其他弟子心浮氣躁,甚至為了修煉不擇手段。